又得了一个“救火队员”的称号,哪里打不过了老蒋就把他派去哪里,哪怕有病也得上。
哪怕到了功德林,他也是一号人物,文小强等人都服他。
晚年的杜一直致力于统一大业,哪怕女婿在美国地位很高,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国内做一些事情。
唐生明笑着对文小强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老杜如果想看,之前肯定早就看过了。”
他可是知道的,这部小说的原稿在上面流传的很开,只不过太抢手,他没抢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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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唐生明抢不到了,连有些大报都抢不到。
这天魔都《文汇报》的郦国义同志找到《收获》编辑部拜访巴老,他此行是代香港《文汇报》转达想要连载《人间正道是沧桑》的意愿。
此前蔡省三的文章就让香港读者知道了《人间正道是沧桑》,如今四个月过去了,不少香港知识分子通过《文汇报》《大公报》对这部作品的报道认识了这部小说,但终究未知全貌,所以想要看到正文的声量越来越大。
巴老遗憾道:“你来晚了一步,我们已经答应《大公报》了,从六月起就要开始连载了。”
到时候魏明又能收到一份转载的收入,还是港币。
把郦国义送走之后,巴老看着茅盾文学奖最终定稿的评奖标准,这份标准明天就要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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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黑,魏明靠在座位上打着瞌睡,老茂已经从老唐手上拿到了《收获》的阅读权,此时看到最后结局处,忍不住眼眶湿润,这种家国情怀的处理,太他娘的到位了,太他娘的高级了!
从一开始序章的江赤侠从江湖到军队,再到尾章江赤侠入土,“中华民族”四兄弟姐妹的名字排成一行刻在墓碑上。
然而“中”逃往台湾,“华”去了美国,“民”留在了大陆,“族”尚未成年。
“此时江立民看着父亲的墓碑,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兄弟姐妹四个能跪在父亲坟前,齐刷刷磕三个头,待站起后扫扫膝盖上的土,抛下过往的不愉快,兄弟间抱一抱,笑一笑,回家的幽静小路上,看着小弟无忧无虑的玩闹,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长大……”
这一段写得真好,平实动人,意韵深远,老茂很想跟大家讨论,可惜人家都已经看过了,也早就讨论过一轮了,此时睡得睡,迷糊的迷糊,没人跟他说话。
他只能憋着,憋的实在受不了就去列车厕所解决一下,回来后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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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电影学院内,来上课的朱霖听到同学们对《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讨论心中那叫一个美,那可是我男人写的。
阿龙听到同学们的讨论也很得意:那可是我兄弟写的!
此时柳如龙正在为香港之行做准备,他们《秦时明月》已经完成了前面三话的内容,这对于大陆漫画界是前所未有的风格上的创新。
不过因为太创新了,所以只能瞄准海外市场。
同一栋宿舍楼里,张易谋刚刚看完《人间正道是沧桑》,作为大伯也在台湾的人,他看完最后一个篇章的感触是相当深的。
前两年如果大伯回来,起码还能看到奶奶,可现在再回来,就只有一个坟头了,而奶奶去世前最挂念的就是这个不在身边的大儿子。
此时两岸也没有信件往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时同宿舍的顾尝卫拿着一份《文艺报》进来。
“快看快看!茅盾文学奖的标准出炉了!”
另一个同学吕乐道:“我看看我看看。”
张易谋没看,同学们直接念了出来。
首先是入选标准。
“需是13万字以上的长篇小说,且须要在大陆出版。多卷本作品需全书完成后参评,少数民族文字作品需翻译为汉文出版……”
第一届评选时间是从1976年至1981年的作品,以后则是以“三年”为一期(后改为四年)。
另一名同学张会军道:“你们说《人间正道是沧桑》能得奖吗?”
顾尝卫:“魏明会不会太年轻了,有时候不是写得好就能得奖的,你们没看金鸡奖的报道吗,他就没得奖。”
吕乐:“我觉得也是,毕竟才20岁,以后有的是得奖机会,评奖人肯定要想着先给老前辈了。”
张黎道:“而且这部小说写了不少偏正面的果党人物,虽然我很喜欢,只恨这不是我的的作品,但外界其实还挺有争议的。”
最后张易谋合上《收获》,淡然道:“你们不要忘了,茅盾先生临终前的最后一篇文章是什么。”
“嘶!”张黎倒吸一口小宋嘉,“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茅盾先生去世前最后一篇文章就是《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序言,只是这篇文章一直没有发表,大家都快忘了这事。
这象征意义可就太重大了,说不定先生临终前就定下了《人间正道》的得奖资格。
顾尝卫道:“其实以作品质量,不看作者年纪的话,我觉得《人间正道是沧桑》当为优秀长篇小说的标杆,人物、故事、背景描写,还有中心思想的深刻程度,都是当今长篇小说里首屈一指的,里面不知道是作者的多少心血凝结,不像有些大长篇,写着写着就找不到自己是从哪里出发的了,前后思想不统一,就像换了个作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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