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活着

msp; 她不理解为什么一丝求生意识都无,只有解脱之意。

  明明有这么好的家人,再说死了又不是一了百了········

  也罢,如今既已成为了他,从今往后她就是辛承望。

  *

  不过两日高烧褪去,只剩鼻塞咳嗽得慢慢好。

  连大夫都不停感叹,脉搏从未有过的有力。

  辛父辛母大喜,即便大夫说如今慢慢修养就好也没大意,依旧一日三回煎药让儿子喝下。

  看着送走大夫回来满脸笑容的父母,辛承望也嘴角一弯。

  接受家人,如此简单。

  “快躺下吧,今个外面风怪大,就不出屋了,昂。”辛母说完,给儿子掖掖被角才出去忙活。

  自从醒来,辛承望见到的就是贤惠细心又温柔的种种场面,之前吼辛父的场景好似是假的。

  他不知,事关孩子,辛王氏可是有着另一面,在她看来儿子此番如此大病,都是相公逼的太紧、给的压力太大的缘故。

  她当然也希望孩子能够学业有所成,自己和相公又不是能够陪一辈子,若是日后没有功名,可怎么过活。

  从小到大就没让儿子为家里的柴米油盐操过心,别的苦更不舍得让吃。

  她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每当相公教导,她都离的远远的或是忙活,从不曾插手。

  哪怕是相公呵斥孩子的时候,她也附和劝儿子得好好学,向着当家的。

  但这一切都是在儿子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如今望儿一病,自家相公也成了那个不顺眼的。

  *

  辛承望身体好受了些,也有闲情观察四周了。

  头顶是房梁,呈三角形,横木粗壮。

  即便现在有多处开裂,但可见当初建造的时候用料扎实,房梁上还有个棕色的可爱小蜘蛛正在织网。

  被褥之下是稻草扎成的席子,辛承望好奇的手摸了好几下。

  有一说一,翻身有动静,但真的很保暖又舒适。

  掉麦秆等缺点可忽略不计,保暖面前都不是事。

  床头旁边放了个小旧四方桌,水碗、药碗、有几颗蜜饯的小碟摆在上面。

  粗陶做成的,蛮新奇的。

  对面靠墙那边是放衣服的木柜和放纸张书籍的书桌,虽都已掉漆、角都磨损的光滑,但样式和厚度在那。

  还有缝隙被填塞起来的木窗,角落处的脸盆架。

  环视完毕,记忆与眼前重合,这就是住了十多年的独属于自己的小窝窝啊,真好。

  药效上身,梦里十几个人上下床挤一间屋子的记忆好似模糊远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辛母悄声进来看了看又悄声走出去,实在担心没盖好冻着了。

  睡了一觉,醒来鼻子通气了一侧。

  之前鼻塞头脑也沉,一好受些越发躺不住了。

  早饭依旧是白粥和清淡小菜,明明大夫说了这些时日不能沾油星,但父母还是心疼的说了好些。

  “等你好了不用喝药了,娘给你包肉包子。”

  “对,到时候包子饺子你想吃什么,我跟你娘就做什么。”

  在之前辛父可不是说这种话、溺爱孩子的父亲,除了学业上,不开口是常态,没想到现在也变了个模样。

  辛承望想说什么也没说,只点头说好。

  可即便如此,辛父辛母笑的眼角满是皱纹。

  辛承望心底却一酸,原主就是习惯如此被爱着的吧,所以享受一切理所当然。

  此时冬季的萝卜白菜吃的差不多了,大树刚刚发出嫩芽,田地里都没野菜,青黄不接。

  这熬出米油的白粥,小木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份,腌制的脆生生的萝卜干用眼睛也数的出来。

  也不知道辛父辛母出去吃什么,但俩人都用殷切的眼神望着自己,辛承望端起碗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现在养好自己的身体是第一,请大夫和药钱想也知道足够买不少大米了。

  他足足吃了两碗才放下说饱了,见父母那么高兴的收拾离开,不由一乐。

  只是重新被搀回床上的他喝完药才反应过来,手脚软软的,靠自己还真走不出这屋。

  没事干,默默回想这个家的生存状况。

  辛父之前几位先祖虽没功名,但靠着会读书写字给人做账房不少攒钱,代代下来才能入学启蒙。

  到辛父这是唯一过的童生,本不打算读了,但儿子不争气,官学又费钱,挣扎考上了秀才。

  可年龄在这,又没身家,排名还靠后,唯一且最大的好处就是官府每年4两银子的买米钱。

  这个也不是一辈子的优待,每三年得再去县衙里重考,考不过这个待遇就会取消。

  生活在县城里,物价节节攀升,这个钱只够一家子一年买粮食的,不包括上官学、买肉、添置衣物等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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