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清直到出了宫,都未曾缓过神来。
丹书铁券……
隆和帝竟赐下一块丹书铁券!
前世若有此物,晏家何至于——
“恒安。”
上了马车,晏启执起晏世清的手,轻拍他的手背:“为父不知道这短短的时日,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偶尔流露出的恨意与担忧从何而来,有了这块丹书铁券,你也可以宽一宽心了。”
晏世清定定的看着晏启:“父亲怎么看朱昭嗣之言?”
晏启沉默片刻,才说了五个字:“财帛动人心。”
朱家确为京城望族,要论起家底相差江南晏家甚远。
“贪得无厌。”晏世清垂眸敛下眼中的戾气。
朱家缺钱么?不缺。
可他们依旧贪。
不管是什么事情,哪怕是救灾的银钱,他们照贪不误。
晏启心中叹息,若是隆和帝尚且年轻,朱家断不敢如此。
年轻的隆和帝眼中容不得沙子,他励精图治,亲贤臣而远小人,也曾开创一段百姓安居乐业的清明盛世。
依着他过去的性子,今日之事足以让他动改立太子的念头。
在隆和帝熬坏了身子后,于朝堂之事无法再像过去那般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苍蝇蚊子便慢慢滋生了。
晏世清撩开车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今日太子只是受了个小教训,这远远不够。
-
东宫里,隆和帝离开后,行刑仍在继续。
观刑的人在萧瑟的北风中瑟瑟发抖。
太子将人通通赶出去,关上门闷声发了好大的火。
与此同时,朱家人也被迫站在院子里看朱昭嗣被行刑。
朱昭嗣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才打到第十下就昏死过去。
他的母亲哭晕在朱万辽的怀里。
朱光禄面色沉沉,看不出心思。
负责行刑的是宫里的掌刑太监,得了授意,三十脊杖下去,这辈子别想再站起来。
待行刑过后。
朱光禄当着所有人的面,言辞掷地有声:“各房都约束好自己、约束小辈,朱昭嗣诱惑太子去赌坊、对安王出言不逊、妄图殴打朝廷命官,他的下场,你们也都看见了。往后再有人生事,老夫定不饶他!”
这一番话是说给宫里人听的。
朱家下人将宫中人送走时,每个人都塞了鼓鼓的小荷包。
关上门来,朱光禄一挥袖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让府医给他瞧瞧!”
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朱万辽:“看你惯的!陛下显然已经心生不满,接下来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别嘴上没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
朱万辽垂首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隆和帝的身体摆在那儿,宫中皇子没有出挑的,断不会出现改立太子的事情。
这天下,以后就是他们朱家的天下!
朱万辽十分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如果小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等太子登基,一个都别想跑!
朱光禄子孙众多,他确实疼爱朱昭嗣,但这个小孙子已经无甚用处了。
他此刻在意的是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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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摸摸发热的耳朵,有人说他坏话。
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是谁。
他继续打量着面前的红珊瑚,色泽鲜艳欲滴,触感光滑如玉。
安王思索弄些叉下来,打磨成珠子,给晏世清做个手串。
晏世清肤色偏白,红色一定很衬他。
如果戴在晏世清的脚踝上……
安王捏住鼻子,默默的仰起头。
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安王冷静下来,找来工具开始切割红珊瑚。
他的母妃不受宠,他自己也不受宠,在宫里长大早就练就了一份察言观色的本领。
虽然不清楚晏世清为何突然对太子、对朱家起了敌意,又或者说杀心。
但,只要是晏世清想的,他就尽力去做。
有点难办,但得办到,嗯!
安王盘算着,父皇训诫皇后、借由头处理太子身边的人、今日更是一番狠狠的敲打。
大臣们一个个都是人精,肯定有人开始琢磨皇帝是不是动了改立太子的念头。
他的兄弟们定是蠢蠢欲动了。
而他,最近已经两次被留在宫中用膳了,估计也会有些摇摆不定的大臣来投诚。
他不能出头,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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