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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太:“……”
她扒着门,慢慢软倒下来,放声大哭。
程洛在她的哭声里,慢慢的离开,去给他娘说,他又把那老太太气哭了。
当然,也跟他娘说,小舅子害怕他抢他姐姐,今天跟他抢着付银子,结果被大家笑着拦住了,气得连喝了两碗羊肉汤。
相比于贾家,他的这个家,真的太冷太冷了。
“娘~”
他看着宝丰公主的牌位,在哭中笑,“您等着,再过些天,我们家就热闹了,我就有好多好多实实在在的亲戚了。”
这是能真切护他的亲戚。
不是那种瞟一眼,就用鼻子哼一下的所谓舅舅、姨妈们。
这个世上,虽然还有皇帝舅舅愿意护他,但程洛也是知道,皇帝舅舅在很多事上,也是身不由己。
就算将来大权在握了,皇帝舅舅的儿子、女儿也长大了。
与其奢望在皇帝舅舅那里得到亲情,还不如自己生孩子。
“只要我对元春好,她的大伯娘就是我的大伯娘,她的姑姑们,就是我的姑姑们,还有兄弟、妹妹侄子……,都是我的。”
程洛迫不及待,想要天亮天黑,再天亮天黑……,赶紧到他迎娶元春的那一天。
时间在他度日如年中,慢慢过去。
终于到了八月二十四。
新平侯府和贾家全都张灯结彩,程洛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新郎红妆,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往宁荣街去。
此时,贾珠已经在家背着李纨练了几天。
父亲、母亲不靠谱,他这个当哥的,可不能再不靠谱了。
贾珠生怕背妹妹的时候体力不济,让别人看了笑话,这些日子,每天都在锻炼身体。
如今,他很自信,可以把妹妹一路从祖母院子背出来。
“圣旨到……”
梨香院里,贾政听下人汇报太上皇有赏,皇上有赏,小心的侧了个身。
四十板子下来,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这些天真是受尽了罪。
如今女儿出嫁,他这个当爹的,却只能远远听着,连看一眼都不能……
说不难过,那绝对是假的。
“老爷!”
赵姨娘带着贾环去凑热闹了,贾珠夫妻又忙得脚不沾地,此时的梨香院,就只有周姨娘陪他们,“该换药了。”
“换……换吧!”
换药的时候很疼。
但是不换,他疼的时间会更长。
这不是贾政最羞恼的,最羞恼的是上大号,擦屁股的时候。
不管多小心,都要碰到伤处。
可是又不能不擦。
“你轻着些。”
“老爷放心,我知道的。”
周姨娘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她一点点的用温水打湿敷在贾政两片屁股上的纱布,小心的揭开。
“啊~,嘶~~~,慢慢~~~慢点。”
终于不像上次那么疼了。
贾政握紧的手,又缓缓松开。
“您真是受了大苦了。”
周姨娘眼泪汪汪的,“这么久都没好,这屁股上的肉一定都被打坏了。”
贾政:“……”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也觉得是这样,“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给王氏送吃的?”
“是!”
“给她一碗清水。”
以为女儿的好日子,她就能跟着吃点好的?
别做梦了。
贾政咬牙切齿,“半个馒头就行了,她要问,就说老爷我说的。”
他在受罪。
她却只要在蒲团上坐着念经就行了。
贾政每上一次药,每上一次大号,都要把妻子恨一遍。
“是!我听老爷的。”
周姨娘一边上药,一边看一眼这个握紧了拳头的男人。
这个男人当初但凡能护着她一点,王氏也不敢那样。
可怜她的孩儿……
若她的孩儿还活着,一定也能分得公中三千两的嫁娶银子。
如今的贾家男儿不愁娶妻之事,可她的孩儿却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哎呀~痛痛痛~~~~”
贾政突然颤抖的叫痛,“轻点轻点。”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