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靳倾舟拧眉，“你能分辨出对方的声音吗？”
“不能，那个声音有些假，感觉像是用了变声器。”乔安回忆了那通电话，“那几个绑匪问男人要钱，对方给的很痛快。”
乔安一顿：“查账户了吗？”
靳倾舟点头：“抓到人第一时间就查账户了，对方用的是离岸匿名账户。”
乔安有些吃惊。
如果是这样，说明对方在下手时，不对，或许在对她下手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如今的结果。
乔安的手指抽筋似的动了下，不等乔安理清思路，胃里突来一阵痉挛。
理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乔安来不及翻身，一阵汹涌的热流从口中噗的喷了出来。
靳倾舟被喷了一头血红，滚烫的温度烫的他下意识闭了眼。
...
顾璟行道鼎泰沣时天还没完全亮。
一进门他就叫来大堂经理低语几句，接着大堂经理叫来服务生，将刚开张十几分钟的大门又给锁上了。
门外赶来吃早饭的客人愣了愣：“这是干嘛啊，今天不营业？”
“刚才不是开门了么，怎么又关上了。”
“喂，喂！开门！到营业时间了！”
大堂经理点头哈腰的出来给大家道歉，给每位到店的客人都送上一张七折券，好不容易把人送走。
服务生走过来，低声问：“经理，里面那位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就包下厨房，还让大厨每人都做一份清淡养生的拿手汤，这不是为难人么？”
经理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咱们开店做生意，赚的就是钱。你管人家想干什么呢，伺候好不就行了？
看到没，刚才人家手上拿的是黑卡。包下后厨一小时就是两百万，咱们一星期的营业额都没这么多！”
服务生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一小时后，顾璟行将后厨备好的十二碗粥羹提起来，拎着往圣安娜开去。
到圣安娜的时候不过早上七点多一点，楼下有些轻症病人在散步。
顾璟行拎着两个食盒往电梯走去，一路引来许多注目。
他恍若未觉，直接到了顶层。
清晨的医院还算安静，顾璟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想着一会儿乔安如果醒了他该问些什么。
电梯在到达倒数第二层时突然晃了一下，顾璟行手里的餐盒差点没拿稳，里面传来哗啦一声。
顾璟行拧眉朝着食盒看去，果然看到有汤流出来。
心头一阵烦闷，心跳好像都不太对劲。
电梯叮一声到达，顾璟行黑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转身，就见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挤满了人。护士胸前满满的血渍，一起推着病床往外走。
“让让，让让！”
“快，去叫孔医生过来，病人有严重内出血！”
“手术室，手术室准备好了吗！”
顾璟行瞳孔一缩，就见靳倾舟跟在人群后。
白色的衬衣上满是血渍，头发上还不断有血滴流下。
顾璟行手里的食盒落在地上，发出啪啪两声。
此时却无人在意。
顾璟行大步走过去，挡住病床。
“怎么回事？”
“快让开！不要耽误治疗！”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
顾璟行低头，就看见乔安半张脸沾满了血渍，嘴里还不断有血涌出。
惨白的小脸比来时还要难看，在病床上仿佛已经被夺走了呼吸。
“顾璟行！”靳倾舟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开，“不要挡路！”
顾璟行攥紧拳，看着护士把人推进电梯。
电梯显示器立刻显示下行。
“怎么回事？”顾璟行看向靳倾舟，“昨晚还好好的。”
“好什么好，”靳倾舟脸色极为难看，努力压着愤怒与不安，跟顾璟行说话时也顾不上虚与委蛇，“内出血，内脏大出血！”
顾璟行：“昨晚……”
“不要提昨晚！”靳倾舟松开顾璟行的手，“乔安现在需要手术，你别胡来。”
说着眼见电梯停在10层，靳倾舟从一侧的安全通道下去，步行下楼。
顾璟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僵着身子走进安全通道。
...
章聆不在，乔安的手术交给圣安娜的第一刀孔医生。
对方面色凝重，再三向靳倾舟表示会倾尽全力。
可当一封封手术告知函、手术确认书、濒危通知书、责任告知书飞来的时候，靳倾舟一颗心像是被一张张纸切成了八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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