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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山水颠倒风雪夜

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除了桃叶巷谢灵,督造官署出身的大渎庙祝林守一、年轻候补十人的杏花巷马苦玄,还有归乡一趟却又离乡远游的泥瓶巷顾璨,都是出了名的皮囊出彩。

  当然还有如今成为藩王宋睦的宋集薪,以及福禄街大门户的读书人赵繇,都是在少年时就已经极为英俊。

  近期宝瓶洲山上跟风,评选出了自家的年轻十人,年龄必须是四十岁以下,龙泉剑宗嫡传剑修谢灵就得以跻身其中。

  刘羡阳又低下头,眼神呆滞,犹不死心,翻来覆去看那山水邸报,最终也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对此骂了一句娘,因为他今年刚好四十一岁。

  刘羡阳比陈平安大两岁,年少时和人报年龄,喜欢说虚岁。可好像年纪一大,就不再提虚岁,喜欢只讲周岁了。

  刘羡阳倒不是有些在意虚名,而是……很在意。

  老子辛辛苦苦凭真本事挣来的修为境界,你们这些睁眼瞎,凭啥计较这一两岁的小事?先前数座天下的年轻十人和候补十人两份邸报,都有那第十一人,加上一个刘大爷,不过就是几笔的事情,你们会掉钱啊还是咋的。

  不过就阮师傅那脾气,就算刘羡阳符合年龄,估计也会难得地拿出大骊王朝首席供奉的身份帮着压下。真是如此,刘羡阳倒是真半点不介意,阮师傅别的不说,做人这一块真挑不出啥不好的。

  毕竟刘羡阳所练剑术,太过古怪。按照阮邛的说法,在跻身上五境之前,你刘羡阳别着急出名,反正早晚都有,晚福更好。

  说来奇怪,阮邛虽然既有风雪庙这个“娘家”靠山,又以兵家圣人身份稳坐大骊宋氏供奉头把交椅,可事实上他一直只是玉璞境。当年大骊铁骑南下之前,倒没什么,如今宝瓶洲高人隐士、山巅大佬,层出不穷,却依旧几乎无人质疑阮邛的首席供奉头衔,大骊两任皇帝、国师崔瀺、上柱国和巡狩使在内的文武重臣,对此都极其默契,没有任何异议。

  山君魏檗、披云山林鹿书院几位正副山长,尤其是陈平安的那座山头,落魄山上下,从老厨子到裴钱,更是谁见到阮邛都客客气气的,而且绝不敷衍。尤其是那个陈灵均,每次见着了阮邛就跟老鼠见猫差不多。

  刘羡阳收起邸报,转头望向谢灵,一本正经感慨道:“谢灵,你是剑修,快剑好练慢剑难,以后一定要多坚持啊。”

  谢灵点点头,深以为然。

  董谷和徐小桥师兄妹两个,先看了一眼笑容玩味的刘羡阳,再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刘羡阳看着徐小桥,笑嘻嘻问道:“徐师姐想啥呢?”

  右手无大拇指的女子笑道:“和刘师弟想法相反吧。”

  刘羡阳叹了口气,懒洋洋背靠椅子。

  清风城许氏早年从杏花巷马家手中买下了一座龙窑窑口。那个与一位琼枝峰仙子结为神仙道侣的卢正醇,前些时候还故意衣锦还乡了一趟。连那宋搬柴都成了大骊藩王,找谁说理去。

  阮秀离开石崖,走过石拱桥,从河畔那边缓步走来,谢灵立即起身,与阮秀闲聊了几句,才远离几步,御风远游。

  秀秀姐在来时路上,私底下向他传授了一门好像全然没有根脚的剑术,这让谢灵十分开怀。

  秀秀姐虽然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可好像对自己,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事实上,阮秀早就教了董谷一门远古妖族炼体法门,更教了徐小桥一种敕神术和一道炼剑心诀。

  至于谢灵这边,阮秀只是在御风途中无意间想起此事,觉得自己好像不能太偏心,才随便给了这个心比天高的师弟一门剑术,品秩不高,只不过相对适合谢灵修行。

  董谷和徐小桥也同时告辞离去。

  阮秀没坐在那几张竹椅上,而是从屋子里边搬了条凳子落座,轻声道:“恭喜跻身元婴境。”

  刘羡阳挠挠头:“没头没脑的,破境没道理。”

  阮秀其实知道真相,是那位齐先生的关系,却没有跟刘羡阳说破。

  刘羡阳递过一把瓜子,阮秀摇摇头。

  刘羡阳自顾自嗑瓜子,没来由随口说道:“如果光阴长河可以倒流的话,秀秀姑娘重新走一遍骊珠洞天,是不是会过得更开心些?”

  阮秀想了想,答道:“不能作此想。”

  青衣女子,还是扎了一根马尾辫。这么多年来,偶尔会扎成麻花辫,反正大体上是变化不大的。

  刘羡阳点点头。

  阮秀说道:“其实抓鱼没那么难。”

  刘羡阳笑道:“对我们来说,小时候会比较难,大了后,也还好,我跟陈平安,还有小鼻涕虫,其实水性都不差。”

  刘羡阳突然说道:“当年被误认为是督造官私生子的宋搬柴,宋集薪这个名字,好像是宋煜章帮忙取的?”

  阮秀摇摇头:“不清楚。”

  从来不感兴趣。

  刘羡阳用脚尖在地上写了个“帝”字,再写了个“薪”字,然后自顾自说道:“在南婆娑洲求学的那些年里,我喜欢跟一个同样是外乡人的许夫子问东问西,那位许夫子比较擅长解字,只要带酒去请教,就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跟着学了些皮毛。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敢问,闹着玩,就让神神道道的许夫子解字算命,我的,陈平安的,宋集薪的,不承想许夫子顺着脉落,说了一大通,当时听得我一知半解,就没当真,也没多想。”

  比如“帝”若只以象形字去解,就会让后世人如坠云雾,所以那位许夫子另辟蹊径,先以手指蘸酒水,在桌上先写“帚”字,将其解为捆束的柴薪,再往祭祀一事上去靠拢,还和刘羡阳说了铸炼阳燧。许夫子学问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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