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他。
柳观春还在战战兢兢:“我没什么交好的同门,看到有人拉我进队伍,下意识就以为是白衣师兄……”
江暮雪敛目,低语一句:“是我。”
柳观春瞪大眼睛:“真是您啊!”
江暮雪嗯了声。
得知眼前的男人就是白衣师兄,柳观春心里很高兴,甚至有种交到朋友的错觉。
至少他们在现实中相遇,两人之间的接触不再是虚无的法阵。
柳观春好像渐渐踩上实地。
她能跟在白衣师兄的身后,离他那么近,近到她一伸手就能拽住他的衣袖,而不是被法阵的禁制阻止,就连她想碰到他的剑鞘,都要用上十成的力道。
柳观春能和他并肩作战一同御敌,能和白衣师兄随时随地交流剑诀,比武切磋……虽然柳观春还很弱,但她会努力变强,她不会成为师兄的累赘。
就连白衣师兄主修无情道这一点,柳观春都觉得很好。
那就代表白衣师兄断情绝爱,心性冷漠,他永远不会结交道侣,柳观春能和他长长久久地相处,一直维持这种互帮互助的师兄妹关系……
即便往后回到宗门,她为了不牵连白衣师兄,两人要装作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在训练场中见面,柳观春也毫不介意。
白衣师兄会成为她在这个异世新的寄托,就好像那个她从现实世界带来的护身符。靠着这一点点希望,柳观春就有信心,再多活一段时间,再努力撑下去。
柳观春满脑子对于未来生活的冀望,渐渐忘记和江暮雪说话。
女孩的嘴巴原本一刻不得闲,叽叽喳喳好似山雀,可她一直唱独角戏,应该是累了,很快闭上嘴。
幽深山径忽然静谧如常,江暮雪淡淡扫去一眼。
男人不过眼睫轻抬,柳观春却在回眸的一瞬间,精准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江暮雪神色淡淡,面无表情,可柳观春丝毫不觉冷落,甚至还对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
柳观春:“师兄怎么称呼?”
江暮雪止住脚步,没有说话。
他看了一眼执剑的手。
今日来见柳观春,特地拟了外貌。眉弓收窄一点,薄唇轮廓稍柔,只眉心的守元痣与那一双墨眸换不了,但几个小动作,也足以更改他的容貌,不教人看出真身。
就连伏雪剑也难逃改造。
虽说灵剑闹脾气,不愿被改得黯淡无光,但它畏惧主人威压,还是同意变宽变重,少凝一点霜雪。
江暮雪答应和柳观春组队,无非是想圆上自己怜悯他人的念头,给这段微弱细小的缘分,做一个了结。
他帮她最后一次,送她最后一程,此后,江暮雪会人间蒸发,他不再现身训练场,不再指点她,亦不会与她相见。
“师兄?”柳观春还在问他。
她拦在他的面前,虽然脸上带笑,动作也并不强硬,只要江暮雪轻轻抖动衣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推开她。
但他没有这样做。
江暮雪居高临下,再次看她。
柳观春仍抬头,等待他出声。
江暮雪不明白……他的名字,很重要吗?
为什么柳观春非要和他牵扯到一起。
不知为何,江暮雪忽然想到一幕——柳观春被妖蛟所伤,挂在他的臂骨,奄奄一息。她瘦骨嶙峋,实在是轻,好似他不抓紧她,她就要飞上九重天去。
沐在血中的柳观春,睁大一双杏眼,仰头凝望江暮雪。
她明明在看他,可眼神却放空,眼中交织无涯的绝望,她流了很多泪,却并不会哭。
柳观春滚动喉头,执着地呢喃“我想回家”,她看着江暮雪,等他开口,给她一个答案。
在那一刻,江暮雪意识到,柳观春其实不怕死。
双方僵持着,剑拔弩张。
江暮雪第一次生出怜悯,他答应她,会带她回家。
可柳观春听完,眼中的绝望却没有消除,反倒是释然地闭上眼。
江暮雪不明白,她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而如今,柳观春站在他面前,固执地追问,和从前一个样。
只是那时的少女在哭,眼下她在笑。
江暮雪薄唇轻抿,叹息一声:“江玠。”
他说了自己在人间的名字。
彼时的江暮雪,还没有开始修无情剑。
柳观春惊喜地追问:“是姜汤的姜,还是江河的江?”
江暮雪:“水字江。”
柳观春明白了,她的樱唇微动,默念两遍他的名字。
江玠和江暮雪,都是江姓,且都是无情道剑君,可柳观春不疑有他,只当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巧合。
“江师兄!”她大喊一声,笑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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