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水玲珑又问:“二夫人知不知道?”
枝繁答道:“奴婢刚借着还册子的名义去了趟湘兰院,没听到太大的风声,不过…出来见奴婢的不是流珠,是另一名丫鬟,奴婢就告诉她,奴婢想向流珠请教一下喀什庆的几种针织手法,丫鬟说流珠正忙,不大方便。”
小公主满月,甄氏明明受到了邀请,却称病在床足不出户,流珠也无暇分身,想来,她们是知晓诸葛姝的死讯了,水玲珑“嗯”了一声,枝繁退出净房。
上回二少奶奶滑胎,枝繁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如果她早些告诉大小姐,四小姐喜欢郡王,再结合四小姐在喀什庆做的事儿,大小姐不难猜出四小姐潜藏的凶险性,那么,防患之下,或许二少奶奶的胎不会滑掉。希望这回,她没有表错功。
水玲珑洗漱了一番后拿起老太爷给她的字典继续学习,翻了几页,一眼瞥见桌上的账册,这是冷幽茹出门之前命岑儿送来的,她上午陪老太君聊天,下午睡觉,还没看。
水玲珑放下字典,拿起最上面的工房账册,随手一翻,就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原以为像冷幽茹那样柔美淡漠的女子,写出来的字该是娟秀多姿、圆转回环的,没想到字里行间意态跌宕、神韵超逸。眼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水玲珑又拿起算盘细细核算起了冷幽茹记的账目,一轮计算下来,她不得不佩服冷幽茹的本事,这个女人好像以前都是做甩手掌柜的吧,突然全盘接手,怎么也会有点儿不适应,但账目上别说瑕疵了,连一滴晕染开的墨迹都无,仿佛她这人,天生就与完美挂钩。这样的女子,究竟哪一点输给了诸葛钰的娘?
小公主的满月酒宴举办得十分浓重,欢歌热舞、笙箫不断,直到月朗星稀,众人才满兴而归。诸葛钰思念水玲珑,一散席便策马而去,直惹得同僚纷纷笑他惧内。安郡王夫妇上了马车,诸葛流云夫妇也上了马车。前者跑得略慢,诸葛流云和冷幽茹率先抵达王府。
六月夜,蝉鸣蛙叫此起彼伏,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莲香。诸葛流云牵着冷幽茹微凉的手,哪怕过了那么多年,这双手也和她不受岁月侵袭的容颜一样,完美如初,只是…仿佛没了记忆中的柔软,骨节…有些僵硬!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诸葛流云面色如常地问。
冷幽茹想也不想便说道:“没有。”
诸葛流云停住脚步,侧目看向了她,只见月光下,她白皙肌肤泛着浅浅的华润光泽,似凝脂美玉,通透而不染丝毫杂质,纤长卷翘的睫羽随着她每一次的呼吸微微颤动,让观者之心也跟着轻轻跳动。
诸葛流云鬼使神差般地,抬手摸上她的脸。没有小女人的娇羞,也没有妻子的愉悦,冷幽茹淡漠得宛若一潭凝了冰的湖面,诸葛流云的手僵在了她脸上:“你到底还要气多久?我不追究你的过错便是了,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你一万两银子?”
冷幽茹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反应!
诸葛流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肚子的火气都在无力和不甘中被点了起来:“冷幽茹!本王和你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冷幽茹淡淡应道。
诸葛流云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多说几个字。然,冷幽茹目视前方,再没了下文!
诸葛流云气得吹胡子瞪眼,拉着她疾步回了主院,一进入房间,诸葛流云就将她丢在了床上!冷幽茹不动声色地睨了诸葛流云一眼,二话不说,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你做什么?”诸葛流云火冒三丈地问!
冷幽茹褪了外裳,露出洁白的肩膀和紫色抹胸,以及束缚下呼之欲出的丰盈:“妾身做王爷想做的事。”
诸葛流云一把掐住的皓腕,双目如炬道:“冷幽茹!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离了一趟府,整个人都变了!你还是以前的冷幽茹吗?还是有谁披了你这层皮?”
冷幽茹不为他的怒火所慑,仿佛对面不是一头凶猛的狮子,而是一只张牙舞爪、咆哮乱叫却毫无杀伤力的…小豹子:“妾身当然是冷幽茹了。”
诸葛流云想剖开她的脑子,看里面是不是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从前的事儿谁也不提了,谁都有错,但他做了让步她怎么就还是一倔到底?“你以前至少还有个嫡妻的样子!知道敬重丈夫、体贴丈夫,也知道对我笑,瞧瞧你如今这副德行,怎么像个活死人?”
冷幽茹抬头,自嘲一笑:“怎么?妾身的态度令王爷不喜了?抱歉,在王爷对妾身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妾身实在无法对王爷强颜欢笑。如果王爷非得刨根问底,妾身只能说,之前对你笑是想巴结你,迷倒你,从而更好地陷害你!现在妾身害不成了,也没必要强颜欢笑了!”
咔!似是手骨断裂的声音,再看,却是诸葛流云捏断了床边的帐构,诸葛流云浓眉倒竖:“别口是心非了,冷幽茹!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王见的不多却也见过!你侍奉老太君,教导玲珑,不就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准了!”
诸葛家的男人,永远这么自以为是!冷幽茹冷冷一笑,轻蔑地道:“少自作多情了,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琰儿被烧成灰烬!我讨厌你们诸葛家的每一个人,也厌恶王府的每一寸地方!我恨不得王府自此消失,你们一个一个都万劫不复!”
“冷幽茹!”诸葛流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气过,连第一时间知晓她做了那样的恶事之后也没这般气过!他气什么呢?气冷幽茹憎恨诸葛家,还是气冷幽茹这么多年都不曾对他动过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冷幽茹迎着他凌人的注视,镇定自若地褪去了衣衫,露出完美得仿若老天精雕细琢的诱人风景,淡道:“我就是一个活死人,一具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的尸体,王爷你不嫌恶心尽管享用!”
“你…你…”诸葛流云气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床边,目眩头摇!
冷幽茹披上衣衫,漫不经心地道:“妾身去唤昭云前来侍寝。”
“哪儿也不许去!”诸葛流云看向她,目光之凌厉,恨不得撕了她!
冷幽茹对他的怒火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去净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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