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淑嫔娘娘问起,奴才也就说了,省得事后还要往永寿宫一趟,皇贵主子特地吩咐了淑嫔娘娘有孕在身,茹素这一条就免了,本来皇贵主子还想免了淑嫔娘娘礼佛的,只是皇上说了礼佛可以让淑嫔娘娘平心静气,对皇嗣颇有好处,还请淑嫔娘娘诚心礼佛,不可有所怠慢!”
言下之意就是本想给你留点脸面,稍后再去永寿宫传达皇贵妃的谕旨,既然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杂家也只能成全你了,从这一点上德贵人乌雅氏倒是逃过一劫,毕竟动了胎气的乌雅氏如今还躺在承乾宫偏殿里起不来呢,结果这个恩典只能淑嫔郭络罗氏一个人承受了。
淑嫔听了皇贵妃名为体恤实则打脸的谕旨,顿时只觉得头脑发懵,气息起伏不定,皇贵妃的这道谕旨明着是给她求情,实则根本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毕竟从没见过那个怀孕的女人会被勒令礼佛的,这简直是明晃晃地拔她的脸皮,这下子宫里人人皆知是因为皇贵妃的意思,皇上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她不必茹素,摆明是说她就算怀了皇嗣依然抵不过人家一句话的份量,以后她在后宫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还有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如今肚子里可是怀着皇嗣的,以皇上素来重视皇嗣的作风为何会对她这般狠心?什么叫做平心静气对皇嗣有好处,难道皇上是想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想着拿肚子里的孩子去争吗?
淑嫔郭络罗氏紧紧攥着绢帕,恨不能直接撕碎了泄愤,可是她不能这么做,甚至不敢露出任何一丝不满,周围的女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只要露出一点狼狈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如今她只能忍,忍到她生下皇子,忍到她彻底站稳脚跟,没有孩子的女人在后宫永远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争的资本,更没有反抗面前这座宫殿主人的底气!
“卑妾谢皇贵妃恩典,愿皇贵妃娘娘凤体安泰!”淑嫔不顾自己显怀的肚子,硬是规规矩矩地磕头谢恩,这才在所有人的嘲讽目光中起身,脸上看不出半点异色,倒是让原本幸灾乐祸的女人们纷纷收起了小觑的心思,心中暗自警惕,重新审视这位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泼辣爽利的女子,懂得隐忍的女人永远都是可怕的!
梁九功对着淑嫔的做派暗暗赞了一声,却不放在心上,毕竟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要进了这深宫内院,不管原本是什么性子的女人都要学会一个忍字,否则不等你熬出头就已经湮没了,这些年选秀入宫的女子多不胜数,能够排的上字号两个巴掌数的过来,这位能够受封六嫔之一,岂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各位娘娘和小主们就请回去吧,奴才还要前往承乾宫给德贵人传旨呢,容奴才先行告退了!”梁九功笑眯眯地甩袖行了一礼,当着众人的面领着一串宫人奴才浩浩荡荡地往承乾宫的方向去了。
眼尖的人注意到那些宫人手上都捧着托盘,而且数量极为可观,显然是给德贵人的赏赐,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份赏赐的丰厚程度,完全不下于妃子怀孕的品级,顿时一个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凭什么大家都要茹素礼佛,偏偏德贵人那个几乎保不住的胎还能得到如此赏赐?难道皇上就真的这么宠爱乌雅氏?
原本平静无波的淑嫔也是眼中寒光一闪,她怀着身孕却被皇上毫不留情地勒令礼佛,而德贵人这么个贱胚子成了有品级的嫔御中唯一逃过惩罚的人不说,连怀胎的赏赐看着都比她当初的丰厚,这简直让人不怒都不行,任谁面对这样明显的区别待遇都不可能再无动于衷的!德贵人吗?给本宫走着瞧!
佟妃也是心中一咯噔,德贵人对她而言本就是膈在喉咙里的骨头,不除不快的那种,如今见了这副阵仗,哪能不知皇上是给德贵人撑腰呢!这是摆明了态度显示对德贵人肚子的重视,有了这番表态,想动手的人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冒着触怒康熙的风险对付一个包衣奴才了。
只是满宫里有品级的女人都被迁怒了,偏偏乌雅氏得了皇帝另眼相看,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莫非这德贵人之前落水是故意的?苦肉计对后宫的女人来说并不少见,难保德贵人不会用这套博取同情!
顿时佟妃觉得自己真相了,心急火燎地带着奴才赶回承乾宫,她要亲自看着乌雅氏那贱人才放心,万一那贱人背地里给她上眼药,她岂不是被算计了都不知道?这种事乌雅氏从来也没少做过,硬是从她那里抢走不少皇上的恩宠,天知道这次她真的什么也没做,皇上一样迁怒到她头上,万一再让乌雅氏从背后捅一刀,她说不定直接就失宠了,这种事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淑嫔姐姐不必在意,皇上国事繁忙,如何能知道礼佛的辛苦?等皇上到了姐姐宫里,姐姐好生分说一番,想来定能免了这差事好安心养胎的。”温嫔钮钴禄氏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面无表情的淑嫔,话里话外地暗示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意是受人蒙蔽,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事到如今温嫔依然不遗余力地想要挑拨起淑嫔对宜敏的仇恨。
可惜在场的谁也不是傻子,淑嫔郭络罗氏冷冷地看了温嫔一眼:“不劳温嫔妹妹费心,皇贵妃娘娘素来宽宏大度,本宫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岂敢不知好歹,再说皇上金口玉言,礼佛可以修心养性,何来辛苦之说,莫非温嫔觉得皇上之言不对?若是妹妹觉得辛苦,本宫倒是不介意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淑嫔妹妹说的是,本宫平日里也时常抄写念诵佛经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呀!温嫔妹妹不愧是国公府里出来的,当真娇贵得紧呀!等本宫见着皇上,也一定为温嫔妹妹多说几乎好话,想必皇上定能怜香惜玉的,二话不说就恩准了妹妹不用茹素礼佛也说不定呀?”僖嫔甩了甩帕子,戏谑地挖起温嫔的痛脚。
宫中谁不知道六嫔之中唯独温嫔侍寝伴驾的机会最少,康熙甚至连翊坤宫都很少踏足,这几乎成了温嫔最忌讳之处,两人几乎是指着鼻子嘲笑温嫔不受宠了。
果然温嫔的脸色顿时铁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不受宠是事实,面前的两人不但资历比她深,圣宠也比她浓,即使病秧子似的僖嫔宫里,康熙每月也会踏足几次,即使不能侍寝,那也是一种恩宠,她们拿这方面说事,温嫔根本没法反驳。
“既然两位姐姐都不觉得礼佛辛苦,倒是妹妹枉做小人了,容妹妹先行告退了。”温嫔清楚地发现了僖嫔和淑嫔对她的敌意,看来这两位已经想通了康熙之所以会下这道圣旨,与之前被她挑唆做下的事情有关,反应过来两人自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再留在这里不过是招来更多的羞辱罢了。
温嫔当机立断的离开让酝酿了一肚子讽刺的僖嫔愤愤不已,对着一旁扶着肚子的淑嫔恨声道:“咱们这位温嫔娘娘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回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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