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怎么样了?郭神医为什么跪着?”
宜敏一看承瑞几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她挤出一丝微笑道:“你皇阿玛没事,刚刚已经醒了,这会吃了药又睡下了,你们进去看看吧,只是莫要吵醒了皇上。”
承瑞几人顿时全身一松,阴沉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放晴了,连忙快步走了进去,之前他们可是都被关在院子外面,生怕打扰了神医的救治。
阿鲁玳没有急着进去,她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拉着宜敏的袖子撒娇道:“额娘还没说神医为什么跪着呢?神医治好了皇阿玛,不是大功一件吗?”她垂眸审视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郭笑,心中略过各种猜测。
宜敏拉开阿鲁玳拉着她的手,俯身去扶依然跪在地上的郭笑,柔声道:“郭神医能够将皇上从鬼门关拉回来,本宫已经感激不尽了,如何能再奢求皇上能完全恢复如初呢?”
郭笑也不是个蠢人,自然察觉到阿哥公主们怀疑的视线,连忙接过皇后给的梯子:“草民惭愧,皇上的伤势着实太过棘手,目前只能先帮皇上稳住伤势,想要进一步治疗恐怕要等家师前来了,都怪草民学艺不精,无法为皇上、娘娘分忧。”
宜敏峨眉紧蹙,轻轻叹口气:“这如何能够怪你?须知数日前皇上的伤势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若非郭神医及时出现,皇上才能转危为安,此等大恩绝不敢忘,又岂会不知好歹地怪责于你?”
阿鲁玳听完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原委,想必是皇阿玛醒来后发现自己伤势沉重,而郭神医不敢保证能够将皇阿玛医治好,这才跪地向皇额娘请罪,这么一想她顿时就释然了,连同里面竖着耳朵偷听的阿哥们也都听懂了,自家皇阿玛的伤势有目共睹,当真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那种,人家辛辛苦苦把人捞了回来,若是还要责怪人家没能彻底治好,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承瑞当先走了出来,对着郭笑深施一礼:“本王多谢郭神医救皇阿玛一命,日后但有要求,本王决不推辞。”紧随其后的胤禛等人也跟着施礼,连阿鲁玳也不例外。
郭笑有些手足无措地连连回礼:“草民不过一山野之人,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不敢受此大礼。至于瑞亲王所言,草民别无所求,只希望等家师接手皇上的伤情之后,王爷能放草民离去,继续悬壶济世,游方天下。”
承瑞闻言沉默了片刻,再次施礼:“神医果然人品高洁,医者仁心,本王岂有不应之理?只是本王言出无悔,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此乃本王的信物,未来只要神医持此信物,可至任何朝廷驿站传书于本王。”
他扯下腰间配饰递了过去,上面雕刻着专属于瑞亲王的云纹标记,可以说是一枚另类的通行证,代表着瑞亲王府的脸面,不要说驿站了,各级官员见了都要矮上一头,算得上一件保命符了。
郭笑哪里敢去接这个烫手山芋,求救似得看向皇后,却见宜敏笑着点了点头:“神医收下吧,若非本宫物件不可轻易送人,本宫倒也想着赠你一枚信物以作感谢呢!”
郭笑闻言顿时一个哆嗦,连忙接过了瑞亲王手里的配饰,皇后的贴身之物他哪里敢收?这么一对比,瑞亲王的信物顿时就不烫手了。
阿鲁玳几人看着郭笑的模样,顿时有些失笑,还真是个老实人,随便吓唬一下就听话了,皇额娘怎么可能把贴身信物送给外男呢?真那样的话,那就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吧?
隔日,沈行济带着一群御医昼夜兼程赶到苏州,不等歇口气就立即去给康熙诊脉,手指一搭上康熙的手腕,没多久沈行济就倒吸一口冷气,这等伤势……这等伤势居然还能活?他或许小看了自家徒弟的本事了。
不过沈行济人老成精,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示意其他御医也来一同会诊,最终结果就是皇上伤势沉重,而江南一代缺医少药,加上水土湿气重,不利于养伤,都是建议走水路进京,集合整个太医院之力为皇上调养,或许还有一线恢复的可能。
康熙一听这话,顿时心就凉了半截,这些太医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真要能治在哪里都能治,如此推脱就是打着法不责众,多拉几个下水的主意。
他单独留下沈行济询问了自己的伤情,面对自己的忘年交,沈行济终究不忍让他蒙在骨里,叹了口气将实情告知,他的脊椎受到重创,差点就要断成几节,即使以后长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运气好的话还能有点知觉,运气不好恐怕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了。
康熙闻言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死死盯着沈行济,嘴唇颤抖着问道:“当真没有半分恢复的希望了?当初小佟氏留下的仙丹不是还剩一颗吗?难道那也救不了朕吗?”
沈行济眼神哀痛,沉重地摇了摇头:“药医不死病,皇上这却不是病,再好的仙丹也无法让死去的脊柱复生,皇上的伤势如今只有身边的人知晓,那些御医不敢出去乱说,但是回到京城可就不一定了,皇上还是先考虑一下回京后如何稳住局势才好啊。”
康熙顿时心如死灰,如今什么朝局,什么天下都与他无关了,他如今不过是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废人罢了,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自这日以后,康熙就仿佛活死人一般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听不看不想不问,伤势倒是一天天地恢复起来,但是精神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差,急的众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惜无论是往日最疼爱的阿鲁玳撒娇卖乖,还是阿哥们轮番彩衣娱亲,都无法让康熙有任何一丝动容。
唯独宜敏既不会想方设法祈求他的反应,也不会用各种言语劝说他看开点,一直默默地在身边照顾着,吃喝拉撒都不假他人之手,而康熙也唯独对宜敏还有几分反应。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御驾回到京城,康熙重新躺回乾清宫的龙榻上,只是仅是不同往日,看着这象征着大清皇权的乾清宫,康熙只觉得满心悲凉,有时候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死在那场天灾里,也省的受这种活罪。
内心的煎熬使得康熙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后宫众人动辄得咎,对康熙避之唯恐不及,不过一个月光景,乾清宫就已经冰冷得如同冷宫一般。
这日,康熙依然躺在床上,靠着垫高的枕头,宜敏手上执着书卷缓缓诵读,康熙闭着眼睛倾听着,只是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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