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你不是想见到我吗?”
与“阿雨”如出一辙的声音如清澈的铃铛般悦耳,吐出的话语却令人无比心凉。
“既然这么害怕, 不如,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狠狠把阿月的脑袋掼进水中, 坐着被砍去了一半的树桩,轻轻叹气。
虽然诡物根本不需要呼吸。
听了她的故事,就要去死。
诡物开了口:“从前, 有一条小鱼。”
“它和一只兔子,成为了好朋友,鱼儿每天都会游到岸边,虽然它听不懂兔子的语言,但可以看兔子的肢体动作,看它表演的故事。”
“鱼儿非常捧场,也很喜欢这个朋友。”
“可是有一天,兔子忽然消失了。”
“小鱼每天浮上水面,想要呼唤兔子,可是它不会说话,只能等待,也再也无法在曾经的树桩边缘找到它的兔子。”
诡物说到一半,掐着自己被阿月抓过的胳膊,剥开披在身上的一层虚假的皮,腐烂的血肉被诡物自己刺啦撕下,显出它真正漆黑的内里来。
是体内没有印章的黑影。
黑影说话:“小鱼一直等。”
“它一直等。”
“直到气候变化,这片水域已不再适合生存,鱼儿游到远方,看到别的兔子被捕猎、拆解、炙烤。它才明白,或许它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没关系,兔子以前也吃小草。”
“就当,还给小草了。”
黑影说:“就当,还给我了。”
它再次把阿月的脑袋拎起来,掰开他的眼睛,让他看着自己。
“不会说话的鱼儿,和再也无法遵守约定的兔子,曾经在水边捡到了一本被遗失的《山海》。”
“它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对其中几页画了类似它们模样的生物起兴趣,兔子把它们撕咬下来,叼给鱼儿看。”
“说起来,纸页也是以树木为原料,做的。”
“真难看啊。”
阿月喘息着,死抓着诡物的身形,想找机会刺上一刀。
“死吧。”黑影说。
它掐住阿月的脖颈,虚化出的手上骤然用力,被扼住的人无法发出声腔,只能眼睁睁地,清晰地感受着自己呼吸不能的痛苦,并逐渐停止。
“救……”阿月嘶哑着挤出一个音节。
通灵者很少祈祷有人能够救自己。
“救救……”可阿月不想死。
他在受伤时被诡物抓住,又因地形变化而和张慕川分开,如今气息奄奄,无力挣扎。
可是谁又想死呢?
那么多人无可奈何,他们拼了命爬向生路,包括阿雨,依旧没挣出名为死亡的囚牢。
“救我……”阿月的手指扒住水边,抠下一片泥草。
谁来都行,只要是人……
“你给我松手!”
阿月猝然惊醒!
喊声如此响亮清晰,如上天倾听到了他的祷告,阿月强撑着扭头,能看见人,朝自己这边冲来。
那人攥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挥舞着用力打在黑影身上!
黑影被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抽,卡住阿月脖子的力道倏然松开!
阿月的脖子火辣辣地疼,可此时此刻,他来不及多想,集中精力,在诡物微微撒手的瞬间快速挣脱!
伤口二次撕裂,阿月想爬起来,险些疼得摔回去。
“别摔,快走!”
有人朝他伸手,似是想拉他一把。
阿月这才回过神,怎么可能会有人听到他心中的祷告呢?
要么是巧合,要么是……
诡物故意的。
给猎物一点希望,再将其亲手打碎。
黑夜里,阿月非常勉强地眯眼,才能看清来救他的,那人的脸。
不是他认识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更加怀疑是诡物的陷阱,没有轻易接过对方的手。
更何况,那家伙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临昕橘。
不可能的。
先前他们在刚走散时,也试过联系范意,然而范意那边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想必也遇上了些困难,不会好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到了花园迷宫。
还能准确地找到他,救到他……吗?
在阿月身后,被树条抽了一下的黑影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凝聚成水,用不存在的眼睛直视来人:“是你?你竟敢拿‘它们’打我……”
阿月的手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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