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后退一步，便会跌落万丈深渊，事情怎么会发生到如此。
毒蛇宗近千年的积累全完了。
弟子死伤无数。
他.彻底沦为宗门的罪人。
宗门，毁在了他手里。
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没死，甚至完全没受伤，不是说列车长在离开列车后就是待宰羔羊吗？
他颤颤巍巍将手中剑扔在一旁，也没求饶，则是惨笑着后退了几步。
“都是豺狼虎豹。”
“求道。”
“和他们为伍，没有好下场的，我愧对毒蛇宗，愧对师父的期待，唯独..以死谢罪。”
说罢。
便卸去所有灵气，身子如落叶般，朝深不见底的深渊飘去。
十分钟后。
“咳”
老宗主有些尴尬的跪在掌门大殿前，望向前方坐在椅子上的陈莽，小声道：“莽爷，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是的，他没死。
他在坠落到一般的时候，被一架飞来的机甲塞进冰箱里了。
而且在知道宗门无一人伤亡，所有弟子都在莽爷进入大殿前，就塞进冰箱里后，就没有那么强大的抵触情绪了。
“来，我问你话。”
陈莽没好气的靠在椅背上，抬手止住了张求道的发言，望向老宗主。
“我招惹你了吗？”
“没有。”
“我辱骂你了吗？”
“没有。”
“我欺负你了吗？”
“也没有。”
“那你他妈想要干啥？”
“.”
老宗主沉默了许久后，抬头看了眼张求道，收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低头轻声道：“莽爷，我跟你说点实话。”
“我不知道你来自什么文明。”
“但我是来自修仙文明玄武星，我们身为修仙者有自己的傲气，我们受不了被人当做宠物来看待，受不了原本的杀人技都变成了表演项目。”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仙界碎片区域里的那些灵石，我不想给你，我想留给修仙界，给修仙界留一丝未来，让大家不至于陷入绝望。”
“这就是实话。”
“所以我才会杀你，你死了，就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就不会有大量如豺狼般的机械列车涌入修仙文明，届时又会死伤无数。”
“我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
“我只是希望世道和平点，少死点人，给后辈们留点希望。”
“我甚至都没让张求道多取出来一点用于毒蛇宗，因为我知道，我的天赋就在这里，我用了就浪费了，应该留给更有潜力的后辈。”
“我知道我们这些修仙者，在你们列车长眼里毫无意义，你们只需要足够的资源便可以轻轻松松来到我们梦寐以求的境界。”
“你们瞧不起我们。”
“将我们当做宠物和风景来看，来旅游，来参观，像看猴子一样。”
“但我们也曾辉煌过。”
“我们也有自己的傲气。”
“我们宁愿站着死。”
“也不愿将弹药给予敌人。”
“张求道的记忆已经删除了，你可以试着撬撬我的嘴，看能不能撬的开，真要撬开了，我也就认了，资源你拿走就是。”
“弹药留下，就有希望。”
“弹药没了。”
“修仙界就彻底没有未来了。”
“仙界碎片，是修仙文明最后的底蕴，发起最后决战的储备弹药，我，毒蛇宗前宗主，宁死不交。”
老宗主的语速很慢，但声音却极其坚定，抬起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陈莽面色平静的轻声道。
“我告诉你，修仙者修的是什么。”
“不仅仅修实力。”
“更是修心。”
“我们有自己的道可走，我们知道自己活的为了什么，而你们，就像一群豺狼肆意掠夺其他文明的资源，随意摧毁一整个文明，视人命为草芥。”
“在我们的文化风俗里，这叫畜生道。”
坐在一旁的张求道面色有些焦急的想要开口为师父解释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
陈莽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宗主，指关节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轻声道：“你杀过几个人？”
“数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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