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
老太监略一沉吟就下了决断:“请济阳郡主稍待,就说咱家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
等打发走了来人,他也想好了对策。
“魁武!”
“卑下在!”
“你马上带人去城东集市,务必将王财在成衣铺后院的所作所为调查清楚。”
“卑下领令!”
目送着魁武离开,老太监就挥退了众人,只留下郑书旗一人。
“郑书旗。”
“卑下在!”
“若咱家没记错的话,与析津府那边的联络,始终由你负责?”
“回司使的话,往日给析津府传递消息,吴提点都是派卑下去的。”
“好!现在你立即动身前往析津府,让小三子尽快联络张义,务必查明辽人此次派来秘谍的数量。”
“是!”
等郑书旗离开,老太监沉吟良久,终于从身后书架翻出一本《论语》。参照上面的文字,写了一封加密信函。最后,将之制作成手指粗细的纸筒。
“来人!”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小厮就推门进来。
“司使!”
“把这个交给胡忠,让他尽快送去兴庆府。”
“是!”
小厮接过信函就要离开,这时却被老太监叫住。
“再去一趟训练场告诉廖翔,让他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有无名尸体,立即报上来。同时,沿训练场方圆十里,仔细搜索一切可疑痕迹。”
“是!”小厮又等了片刻,见老太监没有其他吩咐,这才倒退着出了值房。
老太监伸了一个懒腰,就令人将济阳郡主请进来。
曹宇婷始终在院门外等候,虽然不知道老太监在忙什么,可刚才几十人进进出出的场面也是看在眼里的。
至此,心下才有些后悔,埋怨自己这次过来有些莽撞了。
正在她萌生退意之时,一名小吏从值房里迎了出来。
“济阳郡主,司使请您进去呢。”
“多谢!”
稍后,等她领着郑老五走进值房,老太监已经起身相迎。
“郡主今日怎么有闲过来?”
说话间,就将对方请到偏厅入座,而郑老五则很自然的站在郡主身后。
曹宇婷知道老太监有公务要忙,索性直接表明来意:“老爷爷,这次过来是请你帮忙的。”
“哦?”老太监没有接话,只等对方说下去。
就听曹宇婷继续说道:“我府里有个叫阿丑的,你可还记得?”
“阿丑……,哦,就是从夏州带回来的乞丐吧?说话有些磕巴那个?”
“对对,就是他。本来昨天下午,跟我府里的管家说好了的请半天假,说要去逛逛东京城,可这都一宿过去了,依然没有回来。我也遣人去四处寻找,怎奈……。”
老太监闻言,心里就有种不妙的感觉升起。
那个阿丑来历不明的身份,又突兀的出现在夏州城,还成功获取了小郡主的怜悯,将之带回东京城,甚至养在大宅做一名杂役。
想到这里,老太监的心不免一沉。
现在回想起来,阿丑在夏州所有的表现,似乎都是在特意接近小郡主,继而博取小郡主的同情和怜悯。
倘若阿丑真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整件事就都解释的通了。
可证据呢?
念及至此,老太监也只能强忍下心头的沉重,继续听取对方的讲述。
曹宇婷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甚至连训练场的那场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都毫不知情。
“老爷爷,所以我这次过来,是请你帮忙的。阿丑那人傻乎乎的,多半是走丢了。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就算是问路恐怕都说不清楚。皇城司在京城的地面上,人手广,三教九流的都熟。”
当老太监听到阿丑被评价傻的时候,心底一个劲的咧嘴。那家伙把所有人都骗了,到底是谁傻啊?
只见曹宇婷略带腼腆的舔了舔嘴唇:“你看能不能动用些人力,帮忙寻找一下。我感激不尽!”
要说,曹宇婷这次的冒然求助,也不是完全没有底气的。就凭着她过去几年,明里暗里帮着皇城司做了不少事,身为司使的老太监,都该痛快的答应下来。
只是,这一幕并没有如约出现。
老太监思虑片刻就轻声询问:“郡主,在找人之前,能否回答咱家几个问题?”
曹宇婷愣了一下,就微笑点头:“老爷爷请讲。”
老太监点了点头,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八月二十五,也就是三天前的上午,约巳时一刻,阿丑在那里?”
面对对方的问题,一心找人的曹宇婷,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