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晚膳时沈钧钰只进食一碗饭。
过多的摄入,容易导致肥胖。
然而今天,他吃完一碗饭,仍感腹中空虚,仿佛未曾进食。
他望着桌上飘香的菜肴,果断示意丫鬟再添一碗饭。
“世子不再担心肥胖了吗?”晏菡茱打破了往日的沉默,微笑着询问。
沈钧钰装作未察觉晏菡茱的玩笑,“你都已经吃第三碗了,你才是个贪吃鬼!即便你调侃我,我也不会将美味让给你。”
话音刚落,他夹起了碟中最后一只酥脆的油炸小虾。
老夫人也加入了劳作,往返两里路,一天两次,运动量远超平日。
晚餐时,她多吃了一碗饭,愉悦地笑道:“感觉乡下的庄子比城市更为宜人,饭菜也更加美味。”
晏菡茱微笑着,为祖母盛了一碗清新的青菜汤。
“庄子的饭菜哪能比得上府中的美味?只不过今日我们辛勤劳作,消耗了体力,自然觉得饥饿。”
老夫人点头赞同,“菡茱说得没错,看来人确实需要多活动。”
餐后,晏菡茱陪伴老夫人在院子里漫步,与她交谈。
今日未服用药,老夫人的身体也顺畅了许多。
泡脚、洗漱之后,晏菡茱亲自服侍老夫人安寝。
交代下人细心照料后,晏菡茱才离开老夫人的院子。
夜空中,皎洁的明月高悬。
一位身材修长、宛如芝兰玉树的男子独立于月光之下。
晏菡茱经过时,笑着问道:“世子,月色如水,是否准备即兴吟诗一首?”
不知怎的,当“即兴吟诗”这四字出自晏菡茱之口,竟让沈钧钰感受到了一种戏谑的意味。
诗意的涟漪,方才在心海中荡漾开来,便被晏菡茱的一阵风,吹得消散无遗。
“哪有的事。”沈钧钰带着几分愠色反驳,“今日我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晏菡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世子此行何事?”
“菡茱,你在此耕种,并非仅仅为了祖母的康健,想来必有所图。”沈钧钰目光锐利地询问。
晏菡茱轻轻一笑,嘴角挂着狡黠,“果然,世子的智慧非凡。”
“那就直言你的目的。”沈钧钰语气坚决。
晏菡茱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暂且保密,我与世子立下赌约,十日之后,若世子仍无所知,我再行透露,如何?”
“但在庄内,一切须遵从我的安排,世子不可不从。你以为如何?”
沈钧钰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他虽未被朝廷罢黜,却也未被召回,未来如何,令他心中忐忑不安。
身为探花,他才华横溢,却也性格孤高,不屑于四处钻营。
沈文渊似乎有意淡化了沈钧钰在朝堂上的地位,未曾为他筹谋。
“好吧,就如你所言。”沈钧钰应允,几次与晏菡茱交手,他总是处于劣势。
沈钧钰绝不敢将晏菡茱视作乡间的无知少女,他坚持十日之约,决心揭开晏菡茱的真正目的。
夜幕降临,回到了院子。
晏菡茱毫不犹豫地占据了正房,而沈钧钰则居于厢房,那里也是他的书房。
沈钧钰长至此时,从未有过如此艰辛的一天。
沐浴之后,他躺卧在床。
心中还在构思着那十日的约定,然而身体的疲惫却将他带入了深沉的梦乡。
……
清晨。
雄壮的大公鸡犹如凯旋的勇士,昂首跃上墙头。
嘹亮的鸣叫,驱散了夜色,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沈钧钰被鸡鸣声吵醒,然而他全身肌肉酸痛,不愿起床,便随手抓起薄被蒙在头上。
一个翻身,继续沉睡。
素来睡眠不佳的沈钧钰,竟然在这一刻,迅速地沉入了梦乡。
晏菡茱昨日劳作之后,晚上让白露为她舒缓筋骨。
今日虽四肢略感酸痛,但并不妨碍她的行动。
她来到沈钧钰床前,望着那被被子蒙住头部的沈钧钰,嘴角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
“世子,是时候起床了,我们得趁早下地,不宜延误。”
“再让我睡会儿……”沈钧钰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听到是晏菡茱的声音,立刻坐起身来,全身仍躲在被窝中。
“你……你怎么擅自入内?江篱,你这顽劣的家伙,留你又有何用?难道不知通报一声的道理吗?”
晏菡茱的目光落在那身犹如粽子般的沈钧钰身上,眉梢微微一挑,他里面还穿着宽松的中衣,又不是一丝不挂,何须如此遮掩?
“别责怪江篱,他方才已呼唤过你,是你自己未醒,我这才得以入内。”
“快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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