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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味不明地扫视薛尉的剑:“还是说,你手里的剑,不仅敢对着丞相,还敢对着陛下?”
“满口胡言!”薛尉大声道,“我薛家满门忠烈,绝不会有谋逆之心,反倒是你,潜伏在陛下身边近十载,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没有谋逆之心,你做的可都是谋逆之事,擅动骁卫,血溅军营,薛家先祖搏命博来的功名,被你当成了肆行的筹码,你心里还有没有陛下?”
薛尉面目狰狞:“呵,哪怕你把我薛家从十八代前一直骂到现在,也掩盖不了你欺君的事实,你当真以为陛下在知道真相以后还会包庇你吗?”
“我欺没欺君可不是由你说了算,陛下火眼金睛,是非曲直他心中自有较量,尚且轮不到你代君行事。你口口声声包庇,包庇是昏君所为,莫非你觉得,陛下是昏君?”
“你,你,你——”武将口齿哪里比得上文官,他被噎住,“我一腔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倒是你,你闭口不提自己是男是女,不会是心虚了吧,难道你敢说你身份没有问题吗?”
存玉冷笑一声,“我的身份是明文公道过了官府的,怎么会有问题,自然是你一派胡言。如果你坦坦荡荡,为什么会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薛尉一甩袖子,眼中闪过狠毒,瞬间的,他厉声质问:“是男是女只凭嘴皮子说可没用,衣服一脱管你有天大的口才,都要原形毕现,就是不知——”
他打量的目光像毒蛇一样,“谢姑娘,不,萧大人,你敢不敢了。”
二人唇枪舌战了一番,帐篷中是满到要溢出的肃杀之气,若是言语能化刀,这里早就是满地残肢了。
而薛尉最后一句话,就是最锋利的一把刀,是呀,是男是女,脱了衣服不就知道了。
方寸之间,暗流涌动。
路池早已不敢说话了,他咽了咽口水,鬓边的汗流到嘴边也不敢去擦,心里早就乱了。
沈雁虽不懂官场中的机锋,也能看出此时危机之重,她素来是个有诚信的,何知云给了她钱,她就不能不帮她们,此时视线已对准薛尉的后心了,有恩不报是小人,大不了她和阿珂浪迹天涯。
沈珂牵起了她的手。
刘景周想的就没那么少了。
她爹是刘捷,刘家手里的兵是天子最器重、最信任的一支军队,她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容忍她手里的兵为了救人生出自己的意志,或者说,她不能确定陛下愿不愿意救萧阁老。
她不是孤家寡人,她还有女儿,她付不起代价。
何知云是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与萧存玉生死攸关的。
一方面,她们是夫妻,先不论这夫妻真不真,自古夫妻一体,荣辱共存,萧存玉所犯之罪,若陛下有意治罪,诛九族都不为过,她若活不了,知云自然也活不了。
另一方面,军营中谁不知萧阁老和夫人伉俪情深,她二人吃一起吃,住一起住,要说何知云不知道萧存玉是男是女,傻子都不信这种鬼话。
她们早就是同生共死的同谋了。
刘景周纷乱如麻,她望向何知云,却只从她面上看到了
冷静?
慌乱呢,害怕呢,不知所措呢?
怎么会都没有。
怎么会这么坦荡,好像没有错一样
没有错。
刘景周怔了怔,灵光一闪,理智从情绪中抽离。
对呀,她是因为知道萧阁老是女人才这么慌的,可这本就是秘密呀,在场没有几个人知道,唯一的人证也死了。
薛尉的话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她目光渐渐清明,胜负未定,何知云当然冷静,她是名正言顺的萧夫人,她的冷静和坦荡是最好的反击。
刘景周轻轻呼了口气,当局者乱。
“是吗?”存玉笑着说,笑意不达眼底,“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吗?”
她压抑怒气:“我事君近十载,从未受过今日之奇耻大辱,你一无物证,二无人证,信口开河几句话,就想逼得我脱衣自证清白,我今日脱了衣服,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薛尉,你好大的胆子!”
“我位列三公,陛下亲手给我佩上相印,你薛尉一个连战连败的无能武将,有什么资格审我,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谁敢审我?”
“我给你薛家三分脸面,才听你掰扯这些胡话,你不赶紧跪下谢我宽容,还一盆一盆朝我身上泼污水,怎么,你薛尉是要造反吗?”
存玉步步紧逼,字字掷地:“你看好了,我紫袍金带,日后配享太庙,你敢给我验身吗?”
薛尉被她逼退,眼里的恨意却越来越浓,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管家一死,他没了凭据,已是没法给她验明正身,也没法报复她了。可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薛尉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存玉,脑海里迅速酝酿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已没有面目回家面对父亲母亲了,他是家族的耻辱,那么,萧存玉,陪他一起死吧。
第112章 112
刹那间,他伸手扯住存玉的衣领,就要扯开。
萧存玉瞳孔里逐渐映出他放大的脸,眉目间的戾气一览无余。
薛尉是狗急跳墙,也是不顾死活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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