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只接待我?”

  “对,只接待谢小姐。”

  说的话跟花艺师一样,谢然想,餐厅应该是真的有这项规定。

  “一直都是这么安排的吗?”

  “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是两年前来的。”经理不是很确定,因为他是两年前才到这边任职,来的时候就有这条规定。

  经理继续道:“谢小姐,您今天没有预约,所以菜品要现在准备,时间会比较长,您看需不需要先来点餐前小食。”

  “哦……那我不吃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谢然借故离开,经理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对自己的服务态度或者烹饪时长不满意,马上打电话给老板,主动向他报备解释。

  夏暮时听了他的说辞,只简单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有责备也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事,应该不会被辞退,经理放心了——

  闻晏居虽然名声在外,但是由于每天只接九桌客人,利润并没有多少,能维持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任何生意都是为了利益,闻晏居的利益不在钱上,在人脉。能接触到这些人脉的除了夏暮时,当然还有店里的员工。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夏暮时不会管束,但如果别有心思,夏暮时会直接开除。不幸的是,闻晏居开了八年,几乎每年换一个经理,如今这个算是时间最长的。

  这个经理刚来的时候,知道的第一条规定就是,春溪厅不对外开放,只接待谢然一位客人。

  谢然回去的路上,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定位子都能定到,她还以为是餐厅虚有其名,每天门可罗雀,原来是给她开小灶了。

  经理说他是两年前来的,两年前她跟夏暮时是真的一点都不熟悉,他为什么这么干?

  花那么多钱,总不可能是为了好玩吧?而且为什么是她呢?不是想找自己或她父母帮忙,那是要图什么?

  难道是他喜欢自己,想图她这个人?谢然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立马否决了。虽然她生活中追求者还不算少,你要说他现下喜欢自己,谢然还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问题是两年前真不认识。

  *

  谢然重新开始工作后,暂时搬回了云景湾。

  到家二十分钟左右,物业管家给她打电话,说夏先生想上门拜访她。

  夏先生是夏暮时,他也是云景湾的业主,这是谢然近期刚知道的事。

  她搬回这边后,他偶尔会上门看她,跟她聊聊家常,碰上饭点会给她做饭。物业对于夏暮时过来窜门,都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会形式性地通知谢然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谢然忽然有些忐忑。从接到电话到听到夏暮时的敲门声,她都很紧张。

  楼里很静,夏暮时听到她往门边走来的声音,走到门口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开了门。

  只先打开一道门缝,露出小小的一张脸来,问:“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夏暮时认真看她,感觉她有一点不安,因为她的眼睛在频繁眨动,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颤得他心神晃动。

  “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告诉你。”

  他的声音很轻,担心后面的话会吓到她,试图提前做好安抚工作。

  他看到谢然神色变得犹豫起来,过了一会儿,牙齿咬了咬下唇,像做好决定,道:“你说吧。”

  进入冬季,晚上气温骤降,屋里开了空调,但是干燥的暖风还没吹到门口就四散了。

  夏暮时感觉自己出了汗,轻薄的棉质内衬黏在背上。他小心翼翼开口:“阿萝,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直视谢然的目光,看到她忽然怔愣的眼神,几秒钟后蓦地移开与他的对视,将那道细窄的门缝关上。

  他听到门后传来谢然磕巴的声音:“太、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夏暮时还有

  好多话要说,但是手抬起来复又放下。他实在没有勇气敲第二次门,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门后谢然用手摸了摸脸,感觉皮肤有些发烫,她立刻取来干净的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水流自头顶冲下,将她混乱的思绪冲刷开。谢然回想他刚刚说的话,他说的是“一直”。

  “一直”是什么意思?是从很久之前吗?那是多久呢?总不能是小时候吧?那也太扯了。十八年前的事了,谁会记那么清楚啊!而且才几岁大的小孩子,懂什么叫感情。

  人会美化记忆,也会篡改记忆,谢然觉得夏暮时喜欢的应该是想象中的自己。那根本不是感情,那只是一个儿童时期的幻想。

  谢然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第二天,谢然按正常时间起床去上班,出来的时候看到夏暮时居然在楼前等她,开了车,说送她去上班。因为想跟他把事情掰扯清楚,所以她就上车了。

  车上有一束鲜花,还有早餐。

  谢然本来都想好了要说什么,看到夏暮时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想,那就吃完早饭再说吧。

  她吃早饭的过程中,夏暮时开始跟她讲自己名下的资产。

  他们家族是做酒店行业的,夏暮时的父亲夏钧是万世集团董事长,集团旗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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