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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千夫长一身脏血,踉踉跄跄的穿过营帐来到最里。

  “副帅,裘玑还守在山上,看样子我们不撤兵,他们就不走了。”千夫长捂着渗血的右肩膀艰难道:“根本攻不进去,一旦近身,他们就从高处偷袭,占完了地形的便宜。”

  “后续的裘玑援兵还在路上,如果眼下围困他们的话,我们的粮草也不是耗不起,就是担心援兵一到,我们还能不能撑得住。”

  王玉书心烦意乱,此时裴玄铭重伤,只能他做决定。

  可如今他们孤立无援,其他方位的军队相隔太远,完全帮不上忙,况且裴玄铭公然抗旨,其他武将同僚肯不肯帮他们还要另当别论。

  “副帅!裴小姐来了!”又有人在外通报。

  这位更是让王玉书心头一炸。

  他大步走出去,就见裴明姝和贺锋镝二人正立在门口,都是风尘仆仆,满面焦灼的模样。

  王玉书狂奔过去一把握住了裴明姝的肩膀,一迭声的喝问道:“你怎么来了!就你们两个?!西北大营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离开的当天就有轻骑偷袭,谢公子……被带走了。”裴明姝小声颤抖道。

  “老王,这可怎么跟我哥交代啊。”

  麻绳专挑细处断,屋漏偏逢连夜雨。

  糟糕透顶的坏消息一个赛一个的赶着轰炸过来。

  王玉书精疲力竭的摆摆手:“你暂时不用跟你哥解释了,他应该有段时间听不到你说话。”

  裴明姝神情骤转惊恐,转头就往营帐里跑:“哥!!”

  营帐里传来裴明姝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贺锋镝跟着就想进去,被王玉书不耐烦的一拦:“旁边呆着去,有你什么事。”

  贺锋镝委屈道:“那也是我哥哥……”

  “哥你大爷!”

  王玉书伸手就要抽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来不及抽贺锋镝,慌里慌张的就往营帐里跑。

  “明姝,明姝你先出来,听我说!”

  裴明姝擦了一把眼泪,从裴玄铭榻前回头:“怎么了?”

  王玉书一把将他从床前提起来,小声同她嘀咕:“谢烨的事情,先不要同你哥说,你哥伤的太重了,眼下前线战事吃紧,若是他醒来再因为这个事而分心……”

  裴明姝还没来得及答话。

  只听身后一阵剧烈而沙哑的喘息呛咳之声,裴玄铭极其艰难的从床上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后背的刺痛太过猛烈,他没撑住又再次摔了回去,直接痛的神魂俱震,险些没背过气去。

  王玉书和裴明姝一齐扑到他身前。

  “哥!”

  “将军!”

  “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先别乱动,郎中说你后背上有骨头裂开了,得小心……”

  两人七嘴八舌的一齐张口,下一刻就被裴玄铭伸手按住了:“停……”

  裴玄铭转向他妹妹,沙哑的开口道:“你方才说,谢烨怎么了?”

  王玉书:“……”

  裴明姝很为难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王玉书,最终还是张口了:“哥,谢公子他被二殿下的人,带去京城了……”

  裴玄铭一口闷血从喉咙里涌出来,咳的他撕心裂肺,几乎断气,双眼一瞬间猩红的可怕。

  裴明姝从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瞬间被吓着了,连忙起身去抚他的后背,被他一掌挣开。

  王玉书一个箭步上前,将裴明姝护在身后。

  “老裴,你冷静点,此事不是旁人的错,谁能想到二殿下手眼通天,还能在西北安插奸细。”

  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裴玄铭会大怒,会咆哮,或是会冲他二人将所有的担心全都发泄出来。

  然而裴玄铭并没有。

  他的手指抵在床榻上,在止不住的剧烈颤抖,最后也只是抬头嘶哑的问了裴明姝一句:“他被带走几天了?”

  “三四天……估计已经快到京城了。”裴明姝小声回答。

  “好。”裴玄铭平静道。

  “扶我起来,老王。”

  王玉书蹙了一下眉:“我知道你担心他,可眼下不是时机,你难道要为了明渊阁主一个人,现在直接杀回京城去吗?弃江统领的遗愿,还有这么多将士于不顾!?”

  裴玄铭轻缓的摇了一下头,自己翻身艰难下床,背上后心的伤口被撕裂了一些,随即有血水涌出来。

  王玉书无奈,只好跟裴明姝一人一边扶他下床,来到了作战演习用的沙盘前。

  裴玄铭缓过一口气,指着那道裘玑投掷巨石所用的山崖问了一句:“他们是目的把我们从此地打退,自己占领北疆的整条防线,是不是?”

  “……是啊。”

  “越过北疆防线,就能直接杀入大周境内,境内最强悍的兵力都在京城,据我所知,从北疆到京都的这一段距离基本没有能打的攻防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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