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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的面那么沧桑,他的脸那么苍白,他看着她的目光似乎都有盈盈泪色,还有她的孩子——

  “真的。”兴元帝低下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说:“朕很后悔。”

  柳烟黛匆忙站起身来。

  没人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她将自己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逼着她自己去给别人做药,逼着她自己去救人,靠着汲取别人的生命而活着,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只能自己舔舐伤口,这场两个人的拉锯之中,彼此都很痛。

  她好想她的儿子。

  眼下兴元帝突然过来和她赔礼,她甚至都来不及多想,立刻高兴地站起身来奔向门口,她要先去将她的儿子抱回来。

  失而复得的儿子,她的孩儿——

  柳烟黛从廊檐下奔出来,跨过常善堂的门槛,正瞧见门口摆着一个华丽的金辇六匹马车。

  一想到小铮戎在里面,柳烟黛的心就被揪紧了,她这几日,面上一直说“她要为自己活着”,但是心底里难免惦记小铮戎,所以马车出现在她身前的时候,她毫不迟疑的爬了上去。

  爬上马车的时候,她脑海中有一瞬间的“他有没有可能在骗我”这个念头划过,但是很快就被忽略了。

  饿久了的人在美味食物的面前,都会变成一个看不见陷阱的盲人。

  马车内极大,依旧是如厢房一样的构造,外面茶室,里面内间,因为太大,用料又太厚重,甚至跟柳烟黛在药堂后面居住的学徒厢房差不多大,人一走进内间,就像是与外界隔绝一般。

  她行入茶室之后,快步走近内间。

  内间床榻里,果然放着她的小铮戎。

  小铮戎大概是刚吃完奶,还在睡觉——这个小孩崽子,天天吃吃睡睡,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柳烟黛一看见她的孩子,就觉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酸着鼻子爬过去,颤抖着将孩子抱在怀中。

  孩子软软热热的身子一到怀里,柳烟黛便舍不得松手,她完全没发现,马车的内间门外,兴元帝正走进来。

  他慢慢从马车外走进来后,还将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与此同时,马车似乎晃动了两下,柳烟黛感受到了颠簸。

  马车内算不得狭小,与一个学徒房间差不多大,只是其内摆设更多,且马车的窗户小,只有那么大点,又关着,便显得昏暗。

  马车内间的门缓缓关上,四周的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四周便一片黑,角落里的燃香静静的烧着,空气中飘散着一阵淡淡的檀香。

  柳烟黛刚刚从抱到孩子的安心之中缓过神来,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一侧过头,就看到兴元帝正缓缓走过来。

  他的脸色不算好,神色疲倦又亢奋,脸色苍白,眼眸血红,他一边慢慢走过来,一边说:“朕很后悔。”

  他刚才就说过这句话,柳烟黛记得。

  柳烟黛其实原本心里还是很恨他的,但是见他现在赔礼,说肯放了孩子还给她,又说“很后悔”,她的恨意就又散了些,她一贯是个软心肠的人,别人做的再坏,只要一赔礼道歉,她就很难再如同之前一样恨。

  但她还是记仇,所以她不搭话,只是站起身来道:“我要回王府去。”

  可是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马车没停。

  甚至,马车的速度越跑越快,她站定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难以站稳。

  而一旁的兴元帝已经接下了下一句。

  “朕很后悔,当初在长安,错放你离开。”

  柳烟黛惊讶的回过头,就看见兴元帝已经逼到了她身前。

  她徒然意识到处境不对,她抱着孩子,一步步后退,声疾厉色的喊道:“你,你干什么?”

  兴元帝的目光贪婪地落到她的身上。

  “朕很后悔,当时见了你,竟给你机会离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一步步往后退,她身后就是床榻,无处可退,马车摇晃间,她腿一软,竟抱着还在睡觉的小铮戎又跌坐到了床上。

  兴元帝顺势压过来,他嫌孩子碍事儿,顺手从她怀中抢走,直接放到矮榻床头角落里去,柳烟黛伸手去抢,又被他一把抓过双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兴元帝力气很大,抓着她的手还不够,他将腰间玉带钩扯下来,用力缠绕在她手臂上,将她双手束缚起,在她惊叫的瞬间,咬牙道:“朕,竟与你纠缠了这般时日!柳烟黛,你当朕是什么良善人家,陪你在这玩儿过家家吗?朕要你,轮得到你来拒绝?朕是皇上!”

  他几日几夜没睡了,满身的戾气根本压不住,一想到柳烟黛居然敢拒他,一想到他在外面跟个蠢货似的等了几日,他的火就突突往外冒,等他下了九泉,他亲爹亲弟弟都得笑他,陈锋啊陈锋,被个女人搞成这样!他这皇上当的够窝囊!

  还有镇南王!仗着秦家军兵强马壮竟然敢给他下套!

  等他带柳烟黛回了长安,第一件事就是削镇南王的藩!

  手腕被束起,缠绕在马车床榻的床柱上的时候,柳烟黛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就被他掐住下颌,捏开唇齿,狠狠地亲吻。

  他好用力,像是要把她就这么吃掉。

  亲还不够,他还要撕开她的衣衫,柳烟黛急的去咬他,他也不在意,只用力去捏她,她咬多大的力,他捏多大的力,捏的柳烟黛两眼流泪,当即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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