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卡兹是谁了。”安宁冷漠地看着蒙特尔,那个人昨天还在她家给她做烤鸡呢。“但你,我还真不认识。”
如果蒙特尔只是正常敬酒,安宁不介意给人一个面子,她也没兴趣对过往的一切揪着放。可他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给谁看?
“你是什么意思?!”蒙特尔恼羞成怒地喊道。
“我姐姐的意思是,你不配跟她敬酒,赶紧从我们面前消失。”艾斯迪斯站了起来,小山一样的个头直接碾压蒙特尔。
只需一眼,艾斯迪斯就能看出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数个破绽,对付他连三招都不用。这样的人也配称为战士?也配说自己是卡兹的好友?
蒙特尔被艾斯迪斯瞬间爆发的气势压了一头,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就稳住自己的心情,“你又算什么?我和你那疯言疯语的病秧子姐姐说话呢。”
艾斯迪斯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如果说他刚才只是想让这个人知难而退,现在他想的是把这个蒙特尔的脏嘴卸下来扔到水沟里。
“跟我姐姐道歉,否则,我就把你浑身蒸熟。”艾斯迪斯像狼一样凶狠地盯着蒙特尔,浑身的肌肉隆起,双拳紧握。
“你是想打架吗?嘿,兄弟们!这个人想打架!”蒙特尔嗤笑一声,他打心底认为,艾斯迪斯不过是空有一身肌肉。一个没有在族内接受过战士训练的人怎么能打得过他?
全族的同龄战士中,只有他能在卡兹手下过几招,蒙特尔一向自诩第二的。
人开始多起来,大家松散了围了一圈,低声讨论着。
祭司不得不走过来,她就知道安宁来了就不会安生,她就是个红颜祸水!为什么她不能像以往数年那样,乖乖地避世不出?!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祭司站在蒙特尔和艾斯迪斯中间,“今天是新月祭祀,大家和和气气的,有事好好说。”
“是啊,祭司大人。”蒙特尔装模作样地说,“我友善地过来向许久不来的族人敬酒,可是他们非但不领情、说我不配,反而还威胁我!”
艾斯迪斯直接提起蒙特尔胸前的披挂,“你这个无赖,你也不看看你恶心的眼神!”
他的速度和力量吓到了蒙特尔和祭司,祭司一向喜爱嘴甜的蒙特尔,此刻不敢惹恼艾斯迪斯,却立刻沉下脸对安宁说:“安宁!你也不管管艾斯迪斯?!怎么能这么对同族,快点道歉!”
安宁嗤笑一声,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
蒙特尔用油腻又下作的眼神打量她,用轻蔑又浮夸的语言污蔑他们,他们凭什么道歉?这个祭司和以往一样,心长得就是偏的,上来就一通质问。
不过她也早就不指望由别人、特别是由这个祭司来为自己伸张正义了。
“我不会道歉,蒙特尔先来挑衅我们,理应他给我们道歉。艾斯迪斯在为维护我的荣誉而出手,他完全无错。”安宁直直迎上祭司嫌恶的目光,掷地有声地讲道。
提到“荣誉”,比起之前所说的“打架”,围观的人立刻转换了态度,连蒙特尔都微微变了脸色。
在这个原始的时期,所有生物都凭实力说话。但进化更加完全、拥有文明的柱族在以强为尊的基础上,对荣誉有着自己的追求。
一个战士的荣誉、一个人自己的荣誉、一个家庭的荣誉……只要是为了维护某个荣誉,就可以赌上性命去战斗。
为了荣誉的战斗,是绝对没有错误的!
而推脱这场战斗、或者在这场战斗中使用阴招,也是侮辱战士的荣誉的、是不配成为一个战士的!
这是所有柱族共同的观点。安宁此话一出,甚至获得了一些讨厌她的人的支持。
“哪怕她是个疯子,她的弟弟为了维护她的荣誉而反击蒙特尔,也是在行使他的权利!”
有好事的人开始拿出皮鼓,用拳头兴奋地击打着,还有人直接唱起了战歌。火焰和美酒点燃了这些柱族的神经,他们在新月下渴望着见证一场以荣誉为名的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
伴随着咚咚的鼓点和激昂的喊声,蒙特尔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艾斯迪斯的眼神又像利齿一样咬着他。他看向祭司,但祭司也无能为力。
即使她再痛恨安宁,她也无权阻止艾斯迪斯为了维护自己血亲的荣誉而战!
该死,祭司恶狠狠地想,她为什么当时不自己收养艾斯迪斯?!她为什么要担心艾斯迪斯也是和她一样的疯子呢?看他现在多么强壮啊!
冷静,冷静……祭司用和蒙特尔一样的理由宽慰自己,艾斯迪斯只是一直跟着安宁而已,现在的他最多空有一身蛮力。
“战斗吧,蒙特尔,艾斯迪斯!”祭司只能向后退去,拿出她用神树枝干制成的法杖在二人周围一扫,掠过的风自动画出一个直径五米的圆圈。
这是柱族战斗圈最小的单位,变相意味着二人单纯肉搏。只要有一些决斗技巧,哪怕力气不足,也很容易把人打出这个圆圈。
表面看起来毫无问题,祭司实则已经快把偏袒写在脸上了。
安宁站起身,族人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们的视线追随着她。少女的脚步伴随着鼓点前进着,火焰的热浪吹起她的金色长发,她的眼神如此高傲。
“蒙特尔,你将在我击鼓的第十次倒下。”安宁冷漠地宣告。
一滴冷汗从蒙特尔的太阳穴滑下。之前他觉得安宁粉色的瞳仁像只幼兔,可现在那双浅色的眼睛闪烁着跳跃的火光,倒映着神树高大的影子,而他像是被锁在了这清澈却虚无的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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