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竟然觉得有骨气,还同意这么荒谬的事情,如今呢,翅膀大了,管不住了。”
老夫人淡淡说道:“够了,老黄历的事了,你还要翻到几时。”
曹蓁拉了拉哥哥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女婿心气高,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少说这些话,平白生了间隙。”老夫人淡淡说道。
曹澜冷笑一声:“一个都能下手害了自己老师,强娶老师女儿的人,如何能和我们关系亲密,斗米恩升米仇,只怕他现在还在怪罪我们呢。”
老夫人叹气,好一会儿,目光才看向曹蓁:“你打算如何?”
“万万没有和离的道理。”曹蓁面无表情说道,“这些年江家的经营吸了多少曹家的血,不能平白便宜了他,还有那个庶子,”
“这才多少钱。”曹澜不高兴说道,“你带着孩子回了曹家,我还顾不住你不成。”
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她。
“但我也不甘心江芸踩着苍儿上位。”曹蓁咬牙说道,“只要杀了他,江家便都还是苍儿的。”
老夫人叹气:“你有想过和姑爷重修旧好吗?”
当年曹蓁和江如琅也是如胶似漆了一段日子,直到周笙入门,两人的关系骤然冷了下来,直到现在已经越发僵硬。
“不。”曹蓁面无表情拒绝着,“烂东西如何配得上我。”
老夫人看着女儿绝情的模样,心中沉默,手指波动佛珠的动作也快了些。
“唐守备才大志疏,却心狠手辣,他一定会先推出我们。”她出声说回刚才的事情,“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曹澜看了过去。
老夫人衰老的眼皮微微抬了起来,露出一丝精明之色。
“先发制人。”她缓缓说道。
曹澜心中微动。
“我记得当年唐源手下有一个戏园子是不是发生过一场大火,之后就易主了。”老夫人淡淡问道。
曹澜点头,厌恶说道:“唐源一个太监,还整日想着男欢女爱之事,手段残忍,每听一场戏就会死个人,当真是恶心。”
老夫人继续说道:“我听说烧死的人中有一家八口,全家覆灭的,那家男人做木偶格外厉害。”
“是。”曹澜又点头,“事情闹大了,老戏班子的班主都走了,至今也没有下落。”
“把这事在乡试结束之前查清楚。”老夫人捏着那颗血红色的南珠,缓缓说道,“捅、出、去。”
曹澜惊诧:“您是说这事……”
他没有说下去,神色惊诧。
“指鹿为马那是赵高的事情,我们只需要牵出那条鹿。”老夫人和气地笑了笑,“朝堂的事何须我们一介商人操心。”
曹澜想了想却没有走,只是继续问道:“那江芸的事情……”
老夫人叹气:“那是我和你妹妹的事情,你少掺和。”
曹澜不服气,只好看向曹蓁。
曹澜那张消瘦了许多的脸微微侧了侧,看向哥哥:“听娘的。”
曹澜只好含恨离开。
母女两人对坐着,却都没有说话。
“这门婚事,当初就该离了,你却念着旧情,我与你说的办法,你也是置之不理。”许久之后,老夫人轻声说道,“如今你没了旧情,这门婚事却是离不掉了。”
曹蓁一向坚强的心,在此刻也忍不住心酸起来。
“我膝下就你和澜儿,你是女孩我忍不住偏爱你,把你养得傲气了些,想着脾气大些,也免得受了欺负,可没想到到最后养成吃了苦也不肯低头的性子,一路走错,只如今到了崖边,倒想回头了。”
曹蓁抿唇,硬声说道:“事到如今,娘也要责备我嘛。”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女儿的眉头:“常年皱着眉,都有印子了。”
老人年迈温热的手落在眉心,好似一滴水落入油中,瞬间引起惊天波澜。
曹蓁那双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却又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那个江芸,若是刚出生你就把人抱过来,那就没有后面的一切了,若是再不行,不过一口饭,江家难道还养不起,你金银珠宝养着,这人也成不了如此大患,再或者他之前刚有了出息,你稍微拉拢一番,把人哄住,难道还有人不想过好日子。”
老夫人叹气:“但你偏偏走了最坏的路。”
曹蓁咬牙:“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哪口气?”老夫人的目光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幺幺,你是忍不下一口气嘛,说到底你不过还是怨恨着江如琅的背叛,受不得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撕下面皮竟然是这样人命兽心的人,你到底是怨他,还是怨自己。”
曹蓁喉骨动了动,最后趴在娘手边抽泣起来。
“不哭。”老夫人把人抱在怀里,“我的幺幺啊,你哭的娘心都碎了,你出嫁那日,娘就与你说过,做事一定要想着自己,夫君靠不住,儿子也靠不住,当年事发后,我若是你,既不能和夫君琴弦和鸣,那便索性拿住整个江家,钱财才是最能伴身的,也是给你小孩最体面的礼物。”
老夫人的声音足够温柔,偏神色却又冷沁沁的,好似毫无感情的玉佛,哪怕沐浴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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