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小院子里,人也没见过几个,瞧着一个林徽对他还不错,就对他这般掏心掏肺,这是没见过多少见识,要我说,林徽也不过是压宝,他不是还压了那些苏州人,尤其是那个唐伯虎,娘是不知道,可真是放浪形骸,要我说可就是压错宝了。”
老夫人见他冥顽不灵的样子,突然拍了拍桌子,怒斥一声:“跪下!”
钟威脸色青白交加,可最后还是咬牙,扑通一声跪下。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老夫人怒斥道,“与人为善!少给我搬出你盛气凌人的大少爷架势,你钟威在扬州还算有些名气,人人叫你一声钟老爷,当真是飘起来了,可出了扬州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一个解元,一个秀才你都编排上了。”
“你难道已经蠢到看不出江芸未来的前途吗?”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也知他背靠黎公,有厉害的师兄弟帮扶,你偏要埋汰他几句,十岁之前出不了门那又如何,人家现在已经是解元了!他的未来已经远超扬州大部分人,他出了这个扬州,便是到了顺天府,所有人见了也都叫一声江解元。”
钟威咬牙:“娘,你不懂,江芸再厉害那又如何,他可是江家的人。”
老夫人面无表情:“好你个蠢货,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你和江如琅搭上线这个事情,当真以为是天衣无缝吗,若是江芸不知道,难道他不知道一个解元比一个举人更拿得出手吗,他不会自己亲自来给林徽撑腰吗,如何要这样委婉,这是在给我们脸面。”
钟威惊呆在原处。
老夫人冷笑一声:“给脸不要脸,说的可就是你,虽说江家关系到底如何我们不予理会,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江芸和江如琅并不是亲密的父子关系,他们自有一场好官司要关起门来打,偏你看不清,以为和江如琅搭上关系,让他顶替林家的位置,自己也能享到江解元的庇护。”
“他,他不是刚回来吗。”钟威喃喃自语,“说不定是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出面,哪有这么多深意。”
老夫人闻言,闭了闭眼,随后强忍着不耐,只继续强硬吩咐道:“明日两位举人来,你亲自把人接进来,林家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林徽到底是记在你妹妹名下的,那就是我的外孙,如今突逢大难,想来林家也是乱成一团,徽哥儿年纪小,秦夫人想来也受了惊吓,你让你夫人等会亲自上门一趟。”
钟威还想说话。
老夫人已经不理会他,只是把帖子递给一侧的丫鬟,开始交代明日的事情。
“明日要上最好的的瓜果和香茗,让管家等会去和老三说,他们都是读书人有话说,明日也一并出门接待,对了,还要备好回礼,就那一套笔墨纸砚就是,不需要太贵重的,清雅一些,以防万一,多备几套。”
“你下去吧。”老夫人揉了揉额头,靠在隐囊上,闭眼幽幽说道,“江家的关系断了吧。”
—— ——
黎循传当天晚上就去江家找江芸芸,问问明日上门到底要说什么,却扑了空,没逮到人。
乐山说他和幺儿带了人去了杏花村,说是要做贼去了。
“但芸哥儿说,若是您来找他也是有话交代您的。”
——“林徽突遭大难,你代他去叙叙旧,拉拉感情。”
黎循传呆怔片刻,随后不解问道:“不是去给人撑腰的吗?”
撑腰,那态度就要强硬一些。
若是叙旧,那就是温和的态度。
两者的差别是很大的。
乐山也跟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黎公子这么聪明,肯定会琢磨出来的。”
黎循传背着手,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乐山一转身,正看到大管家江来富站在不远的位置,心中立刻咯噔一声。
“黎公子来是做什么啊?”江来富见被他发现了,便笑眯眯走出来问道。
乐山心跳得厉害,心思转动了无数个念头,到最后只是眨了眨眼,笑说道:“小公子想要找芸哥儿吃饭,但芸哥儿说晚上迟些回来。”
江来富心思微动:“芸哥儿哪里去了?”
乐山皱眉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您也是知道的,芸哥儿一个人习惯了,出门也都是不带我们的,一个人独来独往。”
天色微暗,红云已经彻底推去,走廊上挂着的灯笼终于开始发挥了作用。
江来富眯眼,借着头顶的烛光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小厮。
那个记忆中怯懦谨慎的人,突然也开始变得镇定自若起来。
“当年你们兄弟两人年纪轻轻没了父母,我见你们大冬天连个鞋子也没得穿,实在可怜,就破例把你们收了进来,如今瞧着你们健康长大也算是欣慰。”江来富话锋一转,柔情说道。
乐山神色微微僵硬,随后眉眼低垂,小声说道:“管家当年能收了我们兄弟,我一直非常感激。”
“毕竟做人可不能昧了良心。”江来富笑说着,“我当时也是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所以我当真是非常感激管家。”乐山感激涕零说道。
江来富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笑了笑:“我要你这感激做什么,你好好跟在二公子身边才是,二公子年纪小不经事,屋内又都是姨娘这样的女人,我当初派你过去就是看你性格稳重,关键时候可要机灵一些。”
乐山也跟着笑了起来:“能到二公子身边伺候我心里也很高兴,更加感激管家了。”
江来富见他水油不进,眼尾一压,阴沉沉地扫了他一眼,随后淡淡说道:“那就照顾好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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