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已到。
家门前的沙发角旁站着一位通身暗黑、身材颀长的快递员,背对她们。
听见电梯开门,他扶了下黑色鸭舌帽檐,抱起地上的纸盒。
声音低哑粗沉:“您好,这里有一份快递,收件人是温春。”
温春和温执对视一眼,疑惑地走过去。
“请问是谁寄的?”
快递员低着头,似乎在查看单子,帽檐遮住大半张脸。
“当然是……”
他语气带笑,“您最亲爱的未婚夫。”
温春:“。。。。。。。。。。”
她都不敢偏头去看妈妈现在的表情。
但快递员是无辜的,温春握了握拳,露出微笑道谢,签字签收。
快递员突然盯着摇曳的笔尖说:“看。”
看?
看什么?温春抬头,这才和帽檐下隐约露出的瞳眸第一次对上目光。
陆焘把帽檐转了个边,反着戴,头发因此微微凌乱,碎而密地垂在眉上。
“看,我就说你的字非常可爱。”
温春震惊地后退半步,陆焘直起身,同后面波澜不惊的温执彼此颔首打过招呼,笑眯眯地掰开她一根根手指,拿走签字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儿。
指腹在握笔的区域磨了两下,慢吞吞地收到冲锋衣外套内侧位于左心房的口袋里。
陆焘拍拍纸盒:“我来当面道歉了,这是歉礼。”
“原谅我吧,包包。”
接着直接把盒子塞给她,挑着眉笑了笑,摘下帽子,拿在手里边转边离开。
关电梯门时还举起来,用帽子盖住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在后面不出声地说什么讨厌的话。
温春只听到一声类似轻啧的声音。
她瞪了眼紧闭的梯门,泄愤般暴力拆盒,边拆边嘟囔:“……怪知道我家住址的。”
“侵犯人家隐私,小心我报警抓他。”
温执:“他妈妈问我要的。”
温春噘嘴,不说话了,接着打开盒子。
心里的咒骂在凝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精美的纸盒里,老旧的cd唱片安安静静地躺在中心。
cd上刻印了一排飞鸟,还有两个手写的,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字。
款冬。
爸爸的名字。
温春乍然想起和陆焘的上一次聊天。
约好道歉后,陆焘和她吐槽了一下今年歌手大赛的奇葩事儿,也穿插问起过她爸爸吕款冬。
陆焘:【我思来想去,那首没关系还是不上台唱了。】
陆焘:【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听京城陆少唱情歌的[得意]】
温春:【是。讨厌你的人在台下听吐了怎么办,多污染环境。】
陆焘:【错了,这世上没有讨厌我的人。】
陆焘:【谁会舍得呢?】
温春:【。。。==】
陆焘:【说正事!你爸爸隐退前总该有作品吧?要不我唱他的[勾手指][好奇][可怜]】
温春:【没有。。】
温春:【他们那个年代都是碟片,要找的话得去老唱片店淘吧,但我在几个城市都找过,没有找到。】
陆焘:【有没有可能是你没找对人?】
温春:【?】
陆焘:【不要小看一个司机的人脉网[墨镜]】
陆焘:【你知道歌名吗?或者哼两句也行,其他的包在陆师傅身上。】
温春当时没信能找到,但事关爸爸,就算没希望也没有拒绝。
她还真就只哼了两句高潮部分给陆焘。
末了道:【谢谢,不过找不到也okk。】
陆焘:【[大怒][可怜]你不信我…】
【那打个赌?[左哼哼]】
【我找到,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能反悔那种。】
眼前浮现出幅幅画面。
京市豆腐块一样的胡同和巷道里,陆焘开着他的小电车,可能哼着歌,副驾放一堆零食,在一家家唱片店门口徐徐停下。
风格迥异、内有洞天的唱片店里,他扫过让人眼花缭乱的陈列墙,遇到可能的碟片就停下来,照着温春哼的那两句小调对照、搜寻。
而且从聊天到现在,不过一天时间。
温春轻轻触摸cd,怕留下指纹,不敢多碰,颤着指尖收回手,紧紧抱住盒子,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温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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