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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潮湿

  江稚尔又做了个梦。

  她并非自幼就怕黑,而是后天造成的阴影。

  父母车祸去世后,她就被带到伯父伯母家生活。

  一开始,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苛待,伯母还让她去学画画学钢琴。

  虽然偶有些偏心苛责,但这是人之常情,应该体谅。

  直到她后来无意中听见伯父伯母说话,才得知,让她学画画是想未来借着“早逝天才画家舒玉女儿”的噱头,打造她成为江仕博览公司下一个赚钱工具;至于学钢琴,只因现在显贵人家都追求艺术,若是能在这方面有发展,往后嫁给那些公子哥儿是加分项。

  当时江稚尔的国画和钢琴都已经学得很不错,老师们常惊喜于她的学习速度。

  而从那之后,江稚尔刻意敛其锋芒,国画中那让人称赞的神韵灵气不再,不过照猫画虎,更遑论个人风格。

  至于钢琴,她偷偷将那笔钱交到了隔壁的架子鼓兴趣班——当时没有任何力量的江稚尔唯一想到的叛逆和反抗。

  她不想借着妈妈的名号去如此功利地学国画,更不想出于顺从男凝视角的目的去学乐器。

  哪怕那些勇气并不足以支撑她告诉伯父伯母自己的选择。

  只是这事儿并没有瞒太久。

  后来江琛偶然从她包中找到一支鼓槌。

  山胡桃木,做工精致,把手处包裹一层植鞣革,刻了一串英文品牌名。

  江琛其实不知道那是架子鼓鼓槌,只是习惯性占有所有江稚尔拥有的东西。

  “你还给我。”江稚尔难得没有顺从屈服,于是江琛更将其当作宝贝,抱在怀不肯撒手。

  一来二去,动静引来唐佩雯。

  偏偏当时江稚尔正拼命去夺,江琛手滑没抓稳,两人随惯性齐齐摔倒。

  江稚尔摔进沙发,江琛磕到茶几。

  唐佩雯正好看到这一幕。

  那一下磕得重。

  唐佩雯尖叫,从楼梯跑下来,一边喊司机备车,一边愤怒地扯过江稚尔,将她直接锁进地下室。

  那天奶奶不在家。

  江稚尔只记得那个地下室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放坏了什么,有股异样味道,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许是老鼠,也许只是她太过害怕产生幻听。

  她跪在门口痛哭流涕,拼命敲门,恳求能够出来。

  当时她才10岁,什么逞强与骨气在恐惧下都成过眼云烟。

  可此时,伯父伯母带着江琛去了医院,家中保姆也不敢私自开门。

  一直到夜里十点,他们才回来。

  伯母哄睡了江琛,才打开地下室门。

  当时江稚尔已经哭哑了嗓子,被吓得生生发起高烧,倒在门口什么话都说不出。

  江琛刚缝了两针,伯母气还未消,居高临下看她,问:“江稚尔,你知道错了吗?”

  她怕了。

  她再不敢反抗。

  小孩儿的反叛轻而易举被终止,在长辈的权威下举白旗。

  她哭着不住点头。

  “错哪了?”

  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该欺负弟弟,也不该不好好学画画和钢琴。”

  ……

  那天的恐惧仍历历在目,以至于醒来时恍惚许久。

  恐惧还未退散,那盏小夜灯的橘黄暖光便和煦地平铺蔓延而来,如最轻柔的羽毛,稳稳托住了她不断下坠的心脏。

  抚过女孩儿曾经被眼泪浸透的伤口。

  -

  翌日。

  江稚尔下楼时司机便已经候着了,并非那夜来江宅接她的那位,是个生面孔。

  一见她便道:“江小姐您好,我姓李,是程总安排往后负责接送您上学和日常出行的司机。”

  江稚尔愣了愣:“您只接送我吗?”

  “是的。”司机递去一张名片,“往后您有事可以提前告诉我备车。”

  当这份好实在太多太多时是很难接受的。

  她心中念着这份好,珍惜这份好,但也实在不习惯,过往的经历总在告诉她,当一件事超出预料的好时,总会埋着更大的代价。

  江稚尔读的是当地私立高中。

  校门口不缺送孩子的各色豪车,但这辆上千万的阿斯顿马丁实在足够吸睛。

  江稚尔没想到,刚下车就会碰上江琛。

  江琛原以为是程嘉遥换接送保姆车了,心里正想不愧是程家的小公子,保姆车都用上阿斯顿马丁。

  却不想见到的是自己最瞧不上的妹妹。

  “江稚尔。”他出声。

  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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