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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睛,缓缓吐出口气,“她在暑假的时候,嫁人了。”

  谁都知道,王家二儿子一出生就是个傻子,三十出头,连话都支支吾吾说不全。

  祁麟记得,那天很热,热得连肠子都要冒火。她却很想看看小莹,于是凭着记忆开着电瓶车去了她家。

  还没到门口,她就看见那栋不算华丽的房子上上下下布满了红绸子,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欢声喝彩。

  她一问,才知道原来毛家二女儿和王家二儿子今天结婚。

  那天,她爬上一棵树,蹲在树枝上,在那儿能看见毛小莹家的院子,里面布了七八桌酒席,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欢声笑语,道贺不断。

  她蹲到了傍晚,被蚊子咬了一腿包,终于看见了新娘新郎。

  新郎嘴角流下的涎水滴在西装上,被新郎妈妈拿着纸巾细细擦掉。

  新娘一身廉价的红裙子,连婚纱都没有,全身上下看起来唯一值钱的是不知真假的金镯子。

  他们走进屋子拜天地。

  新娘麻木地做着动作,目光再没之前那样神采过。

  一拜天地时,新娘的视线停顿大门上,之间有几十个人挡在那,觥筹交错,她望眼欲穿。

  笑声淹没了新娘的呼救,掩埋了新娘曾经的意气风发。

  今天是新娘结婚的喜日,也是新娘入墓的丧日。

  为她哀悼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祁麟,一个是她自己。

  那天,祁麟在树上蹲了很久,久到腿麻了,麻到没有知觉。

  有个大婶路过,瞥见树上一个黑影吓了一跳,扬声问:“天都黑了,你咋还不回家?”

  祁麟视线模糊,远处的灯笼红彤彤的,却分不清喜悲。

  她低声喃喃,好像在询问大婶,又好像在回答自己:“我朋友嫁人了,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第25章 何野抽回手:“那我当一辈子尼姑。”

  “我……”何野忍着疼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祁麟,“抱歉。”

  祁麟没接,她脸上没有泪水,只是眼睛有点红,“我没证据,没办法搞江成海。”

  “你现在有了。”何野笑了,她脸上也有伤,却笑容明媚,“我们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祁麟一愣:“什么物证?”

  何野找出手机,点进录音,一段嘈杂的录音随时间播放起来——

  “贫困补助已经满了……我可以给你弄到!”

  “我把别人的名额给你……我还可以给你钱念大学……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毛小莹,那天她哭得可惨了,真是我见犹怜……”江成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放着,他像在砍东西,伴随着金属的敲击声,他怒吼着,“结果嫁给一个傻子!她就是个蠢货,如果她不说,没人知道的……她跟了我可以得到资源,我们双赢!”

  何野放到这主动停掉录音,打斗停止声停止,江成海的声嘶力竭也哑然而止。

  祁麟在病床上重重锤了一拳,哑然道:“你怎么会录录音?”

  “习惯了。”何野轻描淡写地概括一句,接着说,“这个物证,可以了吗?”

  “应该可以的。”祁麟垂眼,流露出满满的懊悔自责,“你说,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事情会不会有一丝转机。”

  何野不想说些关于“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废话。

  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忏悔换不来改变,何尝不是毛小莹的选择。

  该后悔的是毛小莹,是她放弃了自己,她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关祁麟的事。

  可能是祁麟低着的头看起来有点小可怜儿,宛如刀子的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何野心情复杂,“你在江成海被绳之以法后告诉毛小莹,她可能会开心一点。”

  “但她的未来被毁了,”祁麟的声音低低的,“已经没用了。”

  何野透过毛小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

  她和毛小莹何其相似。

  但毛小莹没挺过来。

  “你告诉她,她知道凶手害了人会被惩治,你不告诉,那她只能一辈子活在阴影了。”何野居然产生了一丝怜惜,“至于有没有用,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

  “对了,”她的心情陈杂:“难道这就是你一直帮我的原因?”

  祁麟已经冷静下来:“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女生成为下一个小莹。”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搭讪?当时我还不认识你和江成海吧?”何野问,“你是预言家?”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你身上就有股气质。”祁麟认真地盯着她,“一股不属于这里的气质。”

  “哈?”何野笑了。

  不属于这里的气质?她苦苦挣扎五年,最后还不是滚回来了。

  祁麟却告诉她,她不属于这里。

  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开心的笑话了。

  “你看人不太准啊。”何野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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