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又换了一个样式,中间勾勒出一只别扭的黄色小鸭子:“真好,她一点没变,我第一次刷到她被一个队压着打,全身而退还能带走一个。”
医院绿化做的很不错,呼吸之间是植物的清香,医生行色匆匆,路人神色焦急,她们漫步其中,仿佛是勾勒出的一副油画。
已经到了医院大门边缘,许思平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帮我再往前推推吧。”
何野带她推到大门口边,静静看着道闸杆一上一下,车辆进进出出。
她们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跨越城市来看望,一来一回不光花费时间,车费也是笔不小的费用。
何野仍然来了。
就像第一次,祁麟接到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
明知道没什么好聊的,却被女孩子孤单寂寥看书的身影、以及一句“很久没人陪她”留了下来。
她想,一个病重的人应该很想和人聊聊天吧。
就算不聊天,陪着坐一会应该也能舒服一会儿,沾染点生气。
“是的,她一直没变。”
曾经的曾经,祁麟一直在守护着她,善良天生长在她的心脏上。
就算经历背叛、伤害,祁麟依然会给身患重病的朋友带上有意思的书,给流浪的小狗喂火腿肠。
何野垂下眼睫,看见许思平静静注视着道闸杆外面的世界,鲜活、朝气。
只是这些,不再存在许思平身上。
或许也不存在于她——何野身上。
门口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毛茸茸的尾巴扫成龙卷风,吐着黑红的舌头,小旋风一样跑来。
保安或许真在忙拉道闸杆,并没看见偷跑进来的小黑。
何野以为小黑来找她要吃的,身上没带狗粮,连根肠都没有。
但小黑对她视而不见,一个劲哼哼唧唧往许思平身上凑。
许思平从轮椅侧面的袋子拿出一袋塑料袋装的狗粮,弯腰倒在脚边。不过是个简单的动作,她起身时却要有些费劲撑着双腿。
小黑又蹭了一会儿,才哼唧着吃狗粮。
“我大学捡的,”许思平想伸手摸一摸小黑的头,但还是收回了手,“不应该说是捡的,是我抢来的。”
“你想听听小黑的故事吗?”
许思平双手平放腿上,枯瘦的面孔沉静,徐徐闭眼,仿佛在询问想不想听听她的故事。
何野的目光停留在针织帽下的皮肤……不是皮肤,是剃得光滑没有头发的头皮。
“我那时候大一,下午放学骑车回家的时候,听见好多狗在叫……那时候小黑好像才两个多月,一堆狗装麻袋里,叫声真的太惨了。那人应该是个狗贩子,骑着电瓶车拖着麻袋,我追上去好久,小黑才从磨破的破洞里滚出来。”
许思平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惋惜,还有自责:“可我也才是个学生,没能力救那么多狗,小黑能留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我把小黑带回家,你知道医学生课程有多满吗?我白天上课晚上一口狗粮一口羊奶粉给它喂大了……”
她似乎觉得很好笑,兀自笑了半天:“真的忙,我连喘口气都没时间。再后来,我经常莫名其妙流鼻血发烧……查出了白血病,急性的。”
许思平并没在自己的病例上停留太久,反而缩成一团的小黑狗更让她动容。
“我把小黑托给租房的同学,一个人来住院。当天晚上小黑遛弯挣开狗绳跑了,一天后我出来买饭看见它在医院正被保安赶出去,都叫它‘野狗’‘畜牲’……我不知道那么远它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明明小黑那么平常一只狗,我一眼就看出它是我的狗。”
小黑吃完狗粮,呜呜咽咽委屈地匐在许思平脚边。
似乎在诉说这么多天有谁欺负它,有谁给了它好吃的食物和干净的水。
“《小王子》说,‘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何野握紧轮椅的把手,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它是你从小养的小狗。”
许思平极为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对,它是我养的狗,才不是野狗,也不是畜牲。”
“可我保护不了它,”许思平说,“我是个没用的铲屎官。”
何野说:“它长大了,可以保护你。”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它,”许思平说,“医生一直告诉我治疗结果有好转,可我感受不到,甚至越来越差……我怕我走了,它真成了没人要的‘野狗’。”
许思平闭上眼,很好地掩饰住眼底的泪花:“我妹狗毛过敏,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走了,小黑该怎么办?”
“唉……怎么办呢?”
——
舆论风暴一样席卷而来,看热闹的,不清不白乱说一通的,辩解的,何野统统不在意。
祁麟告诉她,决赛前训练要闭关一段时间,可能很久没有消息,不能通话。
只是在闭关前,何野发现祁麟发了最后一条动态——
【清者自清。对于一些谣言等结束后,我会联系法务部一一发律师函。
还有,请不要打扰她,谢谢大家。】
气温越来越低,到了脱下短袖穿上外套的季节,秋风一吹,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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