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得火辣辣的痛。
“先生,先生,你放手,放开我……”
意识到这醉鬼根本听不见任何话,叙言赶紧往门边看,现在已经快夜里12点了,路上空无一人,他另只手在吧台下竭力摸索自己的手机,准备报警。
谁知那醉鬼竟然看出来他的小动作,眼神陡然变得清醒了许多,却还是紧紧攥着细白的手腕不肯松。
“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会付钱?你倒是说说你要多少钱?多少钱够啊?老子有的是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在吧台上用力横扫,旁边的几个玻璃柜“哗啦啦”碎了一地。
叙言被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那醉鬼忽得使了狠力气,把吧台的隔板都掀开来,眼看着叙言就要被他从后面硬扯出来。
只听见“叮咚”一声门铃响,有人来了。
叙言心里升腾起一股希冀,不等他开口求救,便见刚才离开的人去而复返。
闻斯年阔步朝着吧台方向走过来,唇边含着根未点燃的细烟,目标明确,走到那醉鬼身旁,握住他手臂一个使力,那醉鬼拉扯叙言的那只手立马松了力气,整个人扭曲着弹跳开,抱着手臂嗞哇乱叫起来。
这会儿他的酒已经彻底醒了,指着对面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就开始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不忍细听,听得叙言都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
闻斯年姿态有点懒散的站着,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似乎准备点烟。
对面醉鬼瞅准时机,忽然朝着闻斯年脸上猛地挥过来一拳。
叙言眼眸都瞬间瞪大,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
烟是没点成,闻斯年反应迅速,侧头躲过攻击后,动作十分快速的攥着打火机抬手迎面出拳,一套极其专业的拳击组合拳。
一记重拳狠狠击中了那醉鬼的鼻梁骨,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
但是手里的打火机不知道飞哪去了,闻斯年甩了甩手背上的血迹,解开绷带擦了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门口就跑进来几个人,衣服上好像写着某某拳馆的名字,但叙言还没看清楚,那几人就把醉鬼抬出去跑没影了。
叙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闻斯年已经朝着门外走了,便赶紧从吧台后面跑出来。
“等一下。”
他在围裙口袋里摸出来两个创可贴,仰着脸递过来,有点小心翼翼的微微笑了下。
跟刚才那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公式化笑容不同。
“这个给你,刚才谢谢你。”
闻斯年停住脚步,垂眸看他。
小售货员头上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浅栗色细发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山林间漂亮灵巧的小鹿,漆黑瞳孔中仿佛映着碎星,漂亮柔顺的眼尾在惊慌时似乎含着汪水汽,浓密睫毛在瓷白脸颊投下蝶影,那段白皙细嫩的手腕处多了一圈红痕。
只不过被用力攥了下,就能红成这样。
现在又用带了点可怜,带了点哀切,像是冲人撒娇一样的尾音和表情说话。
闻斯年没接,俯身靠得更近了些,看他的眼睛,快要把他洞穿。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叙言闻到了一股微苦的香水味,而后又混杂着轻柔夜风送来淡淡清甜,是冷静成熟的沉木香,又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罗织过来的网,兜头将他罩了进去。
叙言心跳得有点快,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片刻后,薄唇无情宣判:“这招没用。”
说完闻斯年头也没回,走出便利店。
叙言还举着那两片创可贴站在原地,见闻斯年上了路边一辆跑车,车子轰鸣一声扬长而去。
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又有点弄不懂了。
*
车子开出去两个红绿灯。
沉洵降下了点车窗,散散车内的血腥味。
“今天怎么来这个便利店了,这里回你家不顺路吧。”
闻斯年把芒果汁递给他,又把烟盒放回口袋:“原来那家装修。”
沉洵一边开车,一边好奇问:“不抽了?你打火机呢?”
闻斯年眉心微沉:“丢了。”
“丢了?”沉洵难免惊讶,“黑桃k那个?你不是很宝贝的吗,林星羡都不让碰。”
脑海中滑过一段细白,莫名烦躁。
闻斯年冷冰冰道:“给他碰不如丢了。”
沉洵察觉出他今晚情绪异样,问道:“前两天去看的医生怎么说?”
闻斯年道:“自我控制,尝试断药。”
沉洵问:“还让你搬回宿舍住?”
闻斯年不置可否:“让我多跟正常人接触,住校也算是一种集体社交方式。”
沉洵大概明白了,也就没再追问。
闻斯年的病说起来可大可小,吃药是能控制,但是会有依赖性,渐渐药效也会越来越弱,主要还是要靠心理调节和自我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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