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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个泰迪毛绒玩具熊。

  谁也没有预料到,他们这场恋爱谈了一年又一年。

  第二年春,谢开昀带柳朝音回国,六年来第一次重新踏入故土。

  飞机上,谢开昀嘱咐柳朝音到家后不许叫他Kaiser,不许说法语,不许说英语,更不许中文夹杂英文,郑委员一辈子不喜欢土不土洋不洋的东西。

  “你是在担心你妈妈不喜欢我吗?”柳朝音听烦了,天真少女问。

  谢开昀看着她,不置可否。

  柳朝音低头心疼着自己刚刚不小心折断的漂亮指甲,从来不觉得谢开昀对这段感情有多认真,不过玩玩,国外玩腻了,带她回国玩,她说:“怕什么,又不是见家长。”

  谢开昀不说话,眼睛往舷窗外撇。

  柳朝音活了二十年,来内地的次数少之又少,活了二十年在内地待的最长的一段日子,就是这次陪谢开昀回国探亲。

  她走在雨后的青石板路上,看着周遭的白墙黛瓦,烟色空濛,想象不出谢开昀那样冷酷的男人出生在这样温柔的江南水乡。

  柳朝音对谢开昀母亲的第一印象,则很不符合谢开昀口中严肃的郑委员,女人高骨架素旗袍披肩,四五十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老革命家的风骨,许是北方女人,说话很铿锵,对她神色却是柔和,郑委员说她很有趣,柳朝音觉得这是个大大的褒义词。

  回国第一天,正好碰见谢母上山拜佛。

  谢母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回身看到柳朝音在寺庙里左逛逛右看看什么都新奇少女模样,又看向身旁的谢开昀,儿子比之六年前丧败出国,添了不少生气,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的功劳,谢母问:“阿昀,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交往了两年的女孩子?”

  谢开昀一副轻佻姿态:“郑委员你不天天关心我的情感状况,正好带回来给你看看。”

  谢母剜了他一眼:“姑娘是好姑娘,你别辜负了人家,不然我饶不了你。”

  “哪能够。”谢开昀陪母亲下山,柳朝音说不上话丢下他们蹦蹦跳跳往山下去。

  走到山门口,谢母看着女孩子活泼的背影,眼尾弯了弯,又停下问他:“什么时候定下来。”

  谢开昀这时表情犯难了:“她家世不简单。”

  谢母听过谢开昀说完柳朝音的家世,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家阿昀是天下最好的男儿,谁都配得上。”

  谢开昀欲言又止。

  谢母又开口:“我在那边也有点人脉,这几年两地关系有大变,只要你不变心,折了这把骨头娘也会让你娶上。”

  “谢谢娘。”谢开昀立在山风口向母亲深深鞠了一躬,山寺神佛通通被他们抛到后头。

  谢开昀这辈子拜父母,拜天地,不拜神佛。

  父亲死后,母亲开始拜佛,谢开昀刚出国时不懂,母亲一个走在时代前沿的追星女人,怎么会喜欢拜佛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后来他在电话里试探,来巴黎总是水土不服,要不要请个佛像供着,郑委员叫他有病就去医院别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他当时那更叫一个疑惑啊,再后来谙了点世事和算计,也算是懂了点,他老子生前嚣张,他更是从小嚣张到了十七岁,这么多年多少人盯着,一朝倒台,他娘一个寡妇要怎么撑住门庭不败落,只好拜佛装作不谙世事,防着被人抓住错,其他的再暗中徐徐图之,只要人不死,门庭还立在那,总还有点人脉可用,这些年,谢开昀总觉得他娘像个百宝箱,遇到什么困难了,他娘总能给他从哪里找出些人脉来,猜也知道,一个女人掌权不容易,母亲这些年过得卧薪尝胆,还是毫无保留将一辈子的资源倾给他,谢母一辈子溺爱儿子,谢开昀一辈子感谢母亲。

  女孩子穿着洋装在潮湿的山路上跳格子,谢开昀跟上去一把揽过她的腰,笑着叫她的名字:“柳朝音!”

  柳朝音笑着转头看向他:“你妈妈叫你阿昀?”

  谢开昀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许叫。”

  柳朝音笑的不行:“就叫就叫,阿昀阿昀!”

  谢开昀听了两遍三遍倒也觉得好听,掐了把她的腰问她:“你在家里就没有小名吗?”

  “有啊,我家里人叫我幺幺。”

  “幺幺?是因为你是家里最小的吗?”

  柳朝音嗔了他一眼,俏皮模样一字一顿:“明知故问。”

  谢开昀却眼一挑:“怪不得你叫柳朝音。”

  柳朝音家中三兄妹都是朝字辈,名字中间都是一个朝,粤语里“音”和“幺”咬字则极像。

  “……”

  “音音。”

  男人眼中带着情愫,笑的极为好看叫她。

  柳朝音感觉自己也终于装进了这个男人眼里,心跳扑通扑通,羞得丢下他跑了。

  谢母走在后头,看到谢开昀同柳朝音嬉笑打闹小儿女模样,仿佛看到了十七岁的谢开昀和朋友们结伴出去玩,满头大汗跑回来问她晚上吃什么菜,她的阿昀回来了。

  十七岁的阿昀心气打碎在了冰冷的江里,因为那个叫柳朝音的女孩子,二十三岁的阿昀重新将心气捡了回来。

  二十三岁的阿昀带着心爱的女孩子回故乡,于江南的烟雨里将一切沉疴都消融,化为温柔湿润的风,对十七岁的阿昀挥手告别,再见,十七岁,再见,过去。

  当晚谢开昀请段海生吃饭。

  段海生一进包厢,看到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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