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这是实话,有人肯陪她她自然很高兴,可她白天犯困想要睡觉的时候,旁人陪她也是磋磨时间,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可每次她这么说,解停云都会板着脸摇头,抓住她的手放进被衾里。
“你睡你的,我就在你身边守着,哪也不去。”
而每次温宴初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见到的果然是守在床边的解停云。
他会坐在她身边看书来打发时间。
日晕下,解停云这般正经的模样,倒也有那么几分端方君子之姿,看得温宴初一时之间忍不住啧啧称奇,迷迷糊糊间头趴在他胸前。
“你竟然还会看书?看的是正经书吗?”
说着,温宴初抬手就去看上面的内容,解停云也配合她给她看。
“你竟然还看兵书啊。”
这回温宴初倒是瞬间就精神了,她不知让她突然精神的来源是什么,但解停云看兵书这件事,确实让她比较惊讶。
同床共枕这么久她发现,她对解停云的了解,可能依旧不透彻,他瞒着她的,应当不只是这么一星半点。
而眼下,解停云似乎也不想透露,只是笑着将兵书合上。
“打发时间用的,我房里没别的书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改日应当让解风去给我淘点话本来。”
温宴初闻言抿唇,半晌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解停云看。
解停云注意到她目光后挑了下眉,突然凑近:“怎么,被我的俊容惊呆了,终于发现你夫君的好样貌和内在魅力了?”
温宴初:“呕。”
她悻悻转头,从解停云的胸前挪到了一旁,重新躺倒下去,此去就算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温宴初闭了闭眼,她只是不想问罢了,有些事情,倘若深究,那怕是要说到地老天荒都没完,她眼下没有这个精力,更何况解停云他都偷偷习武了,可见他对这些也是相当感兴趣,那爱看兵书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从这以后,温宴初便没再见到解停云看兵书了,之后看的都是些市井话本,这回应当是真的在打发时间了。
养伤期间,温宴初有向解停云打听出城那日之后的事,每当她问起来的时候,解停云都摇头,表示他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洪恩帮的根基,可不是那么好拔掉的,否则朝廷也不可能放任这么久都没管,若不是温晏丘从边外回来了,怕是剿匪这事还要一拖再拖。
这么多年,附近的百姓被匪帮骚扰地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彻底找到了理由能绞杀洪恩帮,这个机会,温晏丘自然不肯放过,剿匪之功,于温晏丘而言,是锦上添花。
只是
这里的走向和前世已经是截然不同,温宴初前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剿匪这件事的存在
想到这,温宴初颇觉头疼,这事她没法用前世来衡量,倘若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对她们温家心生不满,那么她三哥此次剿匪就是功高,怕是更要惹得皇帝不满,日后若打压的更厉害该如何是好?
可事情已然发生,开弓没有回头箭。
温宴初闭了闭眼,如果这就是她们温家的命数
她该怎么办?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在担心温将军?”
解停云的温声抚慰拉回了温宴初的思绪,她靠在解停云肩上,摇摇头。
解停云搂着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与她分析:“温将军用兵如神,匪帮的人肯定不如突厥人狡诈难除,这一点无需担忧,至于祝知微她既然肯舍身保护你,那便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决定,你也不必自责。”
温宴初在屋内修养了近三日,也无聊忧烦了近三日。
直到三日后,她院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哎呦我的好儿媳,怎么伤成这副样子了?!”
彼时正坐在床上喝药的温宴初:“?”
今日早上,解停云刚喂她吃过早膳就被解风叫出去了,走得很是匆忙,如今人还没回来呢,怎么反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她伤没好,没法下地,只好抻着脖子往外看,这一眼,倒是叫她看见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瞬间愣住,眼睛都下意识瞪大了。
“宴宴!”
“娘,娘亲?!”
一声“娘亲”,让谢云秀登时落了泪,她立马推开挡在她面前做戏的解家夫妻俩,绕过他们一路跑到了床边,握住了温宴初的手。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呢?”
谢云秀看着从小到大都被她宝贵着的小女儿,如今却憔悴成这般模样,整个人看着都瘦了一圈,登时,眼泪就像连成串的珠子一样,不断簇簇下落,止都止不住。
谢云秀这般,让温宴初心头更加委屈,眼眶一酸,但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一边给娘亲擦眼泪,一边笑道:“哎呀,娘,女儿没什么事,这些都是皮外伤罢了,就是看着唬人,其实真没什么事,就是解停云他大惊小怪,没准我现在都能下地走了,但是他不肯哎哟!”
说着说着,温宴初的额头被人敲了一下,眼前谢云秀还在抹眼泪,打她的人肯定不是她娘,这熟悉的力道,熟悉的动作
温宴初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的,果然是她爹温郢那张愠怒的脸。
“你夫君体贴你、照顾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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