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调戏

拿真身看待她。

  便如此刻,他嘴角一沉,语气和训晚辈似的,“王妃自己可察觉,近来变得过于骄横、过于纵性了?虽说是关起门来在王府中行事,但人后的习性,难免在人前显出端倪,届时王妃清誉有损,就难以挽回了。”

  越棠愣住了,回味一番,才敢相信他是真的在教训她。顿时委屈起来,若说往常还有戏弄他找乐子的意思,今日她是真担心他,结果还被他教训上了,实在憋屈,难过。

  不过也奇怪,她一向是最乐知天命的人,不痛快了就避开,收拾好心情,回头再想怎么出气。可这会儿呢,委屈至极,还偏和他较上劲了,眼底一热,泪花儿都快兜不住了,口中还不忘争辩个对错。

  “骄横?本王妃要是骄横,早就送你上黄泉路了,这会儿你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说着哽咽起来,嗡声吸鼻子,“......哪还轮得着你在这里以下犯上,对我指手画脚?”

  她眼泪一淌,赵铭恩脑袋立时发懵,甚至都没听清她说什么,“王妃,您哭什么?”该哭的不是他吗?

  “我好心留你在府里,时候也不短了,你跟着我,我们俩也算一道经历了不少事......”越棠不知怎么的,竟哭得停不下来,“你居然教训我......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赵铭恩错愕之余,彻底慌了神,在鄞州生死一线的当口,他都没觉得这样无助过。这就是女郎吗?他想开口辩解,想让她别哭了,可笨拙地启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侧了侧身,“奴听王妃安排,这就去书斋躺下。奴先前没眼色,言语无状,还请王妃宽宥奴吧。”

  越棠慢慢收起委屈,终于不哭了。拿手巾拭拭泪,也不瞧他,广袖一拂,翩翩引他往西次间走。

  书斋里都按她先前的吩咐布置好了,南窗下三面画屏合围起一张局脚榻,堆上引枕,坐卧都十分惬意。

  越棠努努嘴,“去躺着,等郎中来吧。”

  赵铭恩从善如流,躺下后索性一阖眼,什么都不想了。奈何她轻易不肯放过他,仍揪住疑问追究,“赵铭恩,你这病来得突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阴谋诡计,昨日他跪完三个时辰,那会儿还好,毕竟拳脚功夫是每位皇子的必修课,筋骨强劲的人,没这么容易跪伤。坏就坏在后头,从睿王妃的正殿离开时天已经擦黑,他的住处在王府后花园东北角,园子里晚上鲜有人走动,往角落去,更是人迹罕至,宫灯也稀疏,穿花拂柳时他心思在别处,没留神,脚下便一滑。到底才跪完,腿骨有些酸疼,下盘力道欠了点儿,原本三分的损伤,摔成了七分,右边膝头疼得撕心裂肺,右臂上更不得了,鲜血汩汩直流。

  疼醒了回头查看,只见石径上多了好些突兀的鹅卵石,通体光溜,滑不留手。再往前两步,只见地上密密匝匝插着碎瓷片,那些瓷片半截埋在土里,只露出两寸来长,尖刀似的,这才知道右臂上的血不是摔出来的,是被刺的。

  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要是同她细究,里头的意味多少让人难堪。本想等好全乎了,自己处理,可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赵铭恩只能顺从她,把经过全交代了。

  “膝上不过是淤伤,筋骨无碍,主要是右臂上,伤口不浅,止血有些困难。昨夜奴去寻管事借伤药,可管事说伤药恰巧用尽......”

  越棠不必听完也明白了,所以他是任由伤口晾着,没法清理创口,也没法止血,难怪会烧成这样。

  此事显然不是巧合,有人在捣鬼,至于是谁,实在是太好猜了,先前种种事,加上近来府里修池子,成堆的鹅卵石堆在西边跨院里,突然出现东北角上,必和那领头负责修池子的管事脱不了干系。

  越棠心中泛起浓重的厌恶,命人去把管事带来。

  “打从嫁入睿王府以来,本王妃还不曾法办过什么人,看来今日是要开这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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