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买的。现在比较发达的城市已经取消了线下的商铺售卖这种形式,采取智脑虚拟采购和定制结合,不过在这个不够发达的边陲星,她还是见到了一些活在这里的商铺。
和这条项圈。
黑色的,平平无奇的款式,唯一的装饰是中央有个羽毛形状的金属拉环,缀着一个像名牌一样的小牌子。
雷蒙又开始挣扎起来,他的上半身的肌肉都在绷紧颤抖,汗水一滴滴浸透了作战服。他似乎以为那是一个开关或者带着电击的什么惩罚装置,然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带着羞辱意味的项圈。
元鹿拉开他胸口的拉链,露出锁骨和一点胸口。然后亲手将这条黑色的项圈围在了少年洁白的、不断滚动的喉结上。凉凉的金属牌立刻扫过他锁骨之下的沟壑。一点痒意。
起码它很好看。
她用一根手指勾起项圈中央的金属环,迫使雷蒙的脸不得不和她离得很近。进行一些电视剧标准的反派对视。试图用自己眼神中的恶意射出两道激光传入对面水蓝色的瞳中。
他由于窒息,脸上泛起红潮,嘴唇也越发鲜红。
雷蒙的脸是那种很清纯的混血式精美,像个玩偶。
现在这个玩偶眼睛湿漉漉地、恶狠狠地盯着她,满含悲哀:
“您又要怎么戏弄我?”
“没有呀,”她的指尖像点起涟漪似的流连过少男的脸庞侧面,从耳畔到下颔,似乎将人的肌肤也当成鸟羽来摸,不顾手下哨兵微微的颤抖。
“上次弄丢了你的一个项链,现在还给你,还不好么?”她轻笑了一下,终于远离了。几声由于窒息产生的咳嗽在她身后响起。
“你——!”雷蒙被迫吊起的手握拳又松开,痛苦的神色攀上他的脸,身后的影子无序地抽动——最终一对翅膀从两肩下生出。
他竟然愤怒得精神体外显了。
元鹿吃了一惊,这小小的举动伤害有这么大吗。还是说那项链对他真的很重要。
雷蒙是个很单纯、也很执着的人。
所珍视的、所敌视的,泾渭分明,贯彻始终。
肆意混淆、搅乱、耍弄的,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人。
就像那个看到他流泪之后的笑容,她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她的轻视最让他愤怒。
雷蒙是基地四个s级中年纪最小的。在雷蒙在这里可以称得上短暂的哨兵生涯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向导,每每令他情绪激荡,身心受创,他觉得自己应该恨她,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无论如何,她无法归类进任何一类雷蒙遇到过的人。他无法定义。
绝不是战友,那么是敌人吗,但他并没有与元鹿相抗衡的力量,他只是被她玩弄着。
某一个瞬间,这个头脑清澈、很少深思的哨兵突然领悟了这是什么,在他的意识海充斥着元鹿一遍遍肆虐过的痕迹的时候,他想——
这就是,向导与哨兵的链接吗?
他是她的哨兵。尽管她们互相满怀冰冷的恶意。
雷蒙很快又感到脸上伤口的火辣,这回不是由于汗珠,而是别的咸涩液体——他努力睁大眼,看到元鹿的脸在模糊的视线中晃动。雷蒙想要别过头,不愿让这幅表情被她看清楚,却又被强硬地掰过来,然后一只手在帮他擦拭脸颊。
血和泪混在一起,弄得那张洁□□致的脸很是狼狈。元鹿果然又轻轻笑了一下,可这回他听清了,这笑声里没有嘲弄,只像一只小锤子敲打在他的心脏。
“脏小鸟。”
雷蒙涌起一股梳理羽毛的冲动。
“你不想要的话,我收走好了。”元鹿很平淡地说,解开了对他的禁锢。雷蒙带着剧痛重重摔到了地上。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他无比狼狈地趴在她脚下,一动不动。元鹿俯身,朝他的脖子伸出手——
她的手腕被另一只覆盖着战术半指手套的手握住了。
元鹿蹙眉,心想又打起来?真是麻烦。
可哨兵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许是今天的训练太消耗体力。或许是身体和意识的痛交织消耗了他的注意力。精神体为鸟的哨兵只是重重喘息着,握着她的手腕,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潮热又滚烫。
鸟的体温这么高的吗。
“不要……拿走它。”
另一只手攥着那块名牌,在生硬的膈痛中,皮肤留下形状和痕迹,而其上篆刻的向导姓名也染上了鸟的温度。
哨兵却如此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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