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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丙:“还请您多保重。”

  柳琵琶被敖丙举臂相拦,客气地“请”出殿门。

  酝酿好的一肚子话刚开个头就被截住,柳琵琶由悲转怒,有种心血被糟蹋的感觉。

  这故事她编了整天,有头有尾,连那吴郎如何偷腥,她是如何撞破的细节都有。

  结果呢?就这?

  敖丙居然连听都不肯听!

  还有刚才那个后撤步是什么意思!哪吒又拉他了是吧!

  这对狗男男真是油盐不进!她都演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能吃飞醋!

  柳琵琶上半身维持端庄,下半身把脚跺得山响。

  忍不了了!反正殷十娘和其他小厮她已拿下,不必再拖,明天她就要动手!

  * * *

  吹灭灯烛,敖丙站在黑暗里发呆,过了会儿才化为龙形,盘缠到神像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忍不住琢磨柳琵琶的话。

  遇到负心人还不相离,究竟是对还是错?

  负心负心,辜负真心。

  敖丙望着神像的侧脸,忍不住瞎想,哪吒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不再喜欢他,不和他天下第一好,也不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若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离开哪吒,独自回东海?

  敖丙怔怔想着那种可能,忽然心里一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下。

  他调整呼吸,想要缓解那种没着没落的滋味,却怎么都好不了。

  龙爪不自觉用力,抓得神像“咯咯”直响。

  敖丙牙尖发痒,莫名哼出一声,张口咬在了神像的肩膀上!

  满殿红绫瞬间僵住,如同被谁施了定法,一动不敢动。

  这一口咬得不重,连牙印都没留下,牙齿刚磕上像身,敖丙就后悔了。

  唉,他不该把莫名其妙的想象安给哪吒。

  哪吒待他这么好,绝不会惹他伤心。

  若真有奇怪举动,肯定也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心神,到时他用海水狠冲,把哪吒唤醒就好。

  刚才咬的那下,疼不疼啊?

  敖丙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舐咬过的部位。

  龙族的唾液有疗伤之效,舔伤口也是他自幼的习惯。

  僵住的红绫再度动起来,满殿飘扬,混乱不堪,有些互相打结,就那么傻呆呆地缠在一起。

  就那样乱飘一气后,红绫们终于找到归宿,层层叠叠,全部搭上了那条龙。

  比以往还要过分,将曼妙的龙身直接裹成厚粽子。

  敖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翻涌。

  临睡前,他又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有一天性情大变,不再喜欢哪吒了怎么办?

  哈哈,那肯定也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依哪吒的火爆脾气,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然会更快将他唤醒。

  柳姑娘的烦恼,应该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敖丙枕着神像的肩,在温暖的红绫堆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 * *

  次日,柳琵琶说自己脚伤已好,主动向殷夫人辞行,答应回村看过父母后,再来行宫帮忙。

  殷夫人不舍,特送了些盘缠给她,叮嘱路上千万小心。

  敖丙未出正殿,只站在门口为她送行。

  柳琵琶紧咬牙根,勉强扯出笑意,等远离翠屏山才面露狰狞。

  行宫内部情况她已知悉,还问出几条隐秘的上山路,连李靖和哪吒的隐秘过往,也从殷十娘那里探了出来。

  想要打破行宫的铁壁防守,必得借势李靖。

  柳琵琶四处问询李靖练兵的踪迹,又随便抓两个路人啖其血肉。

  行宫里的饭食寡淡,荤腥甚少,吃多少都嫌不饱,直到这会儿她才满足。

  算准李靖的行进路线,柳琵琶在其必经之路上寻到家茶摊,觉得此处甚好。

  她杀掉店家,扮做茶摊的老板娘,又用清茶漱口,消去嘴里的腥味儿。

  约莫着李靖快要率军路过,她便扯开嗓子吆喝,声音又甜又勾人,成功引起探路斥候的注意。

  半炷香过后,三千守关军停在附近,李靖在副官的陪同下进入茶摊歇息。

  柳琵琶佯装不知李靖身份,按吩咐上茶,状若无意道:“瞧客官们面生,难道也是外地的,专为去翠屏山而来?”

  副官脸色一变,瞄了眼李靖,试图岔话:“不是不是!哎呦,你这茶不错,是今年的新茶叶?”

  “那是自然,我这茶喝过的多说好,连殷夫人都夸过呢!”柳琵琶斜倚着撑棚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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