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想了想,秉持三光策略,把笔也带上了。
来到客厅后,她发现沈佑心已经从主卧室出来,手里也拿着几张纸,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般,拧着眉不说话。见她过来,沈医生抿唇将手中的几张纸直接递给了她。
那似乎是某些企业内部的信笺,叫什么“明宸集团”的,被当成草稿纸使用了,上面胡乱写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符号,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字母——左镇潮猜测那估计不是中文——总而言之就是一团乱麻。
“这是?”
“我在书房的书桌夹缝里找到的。”沈佑心说,“主卧室里的东西全被搬空,这些纸如果不是掉进夹缝,估计也会被清理掉。”
他顿了顿:“这上面是法语,写字的应该不是国人。前几张的内容是关于一些国际音乐赛事的罗列,我猜测写字的人是在进行挑选。”
左镇潮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英语都没学明白的她肃然起敬:“您还懂法语?”
“家庭因素,曾经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沈佑心轻描淡写道,“这上面罗列的都是着名赛事,在音乐界很有含金量,有底气在这里面做选择,实力应该很强。”
他将前面几张纸移走,露出最后一张,也是最显褶皱和破损的纸:“至于这张——我不确定,但似乎是在起草离婚协议,这是财产款项分配的提纲。”
“离婚协议……?也就是说,户主在考虑离婚之后财产分配的事?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什么孩子?”
左镇潮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沈佑心:“这张纸估计是从学校的练习本上撕下来的吧?写字的人年纪也不大,我觉得这里住着的应该是一家三口。”
遗憾的是,目前都没找到什么能证明户主身份的东西。
然而左镇潮刚刚说完,沈佑心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他死死皱着眉,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几张信笺纸,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左姐!小沈!”秦子焕猛地推开次卧房门,“你们快来看!”
他神情很复杂,面色急切,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左镇潮和沈佑心没有犹豫,止住刚刚的话头,立刻跟着秦子焕来到次卧内。
如果左镇潮推论没有错,次卧就理应是一家三口中的孩子居住的房间。
然而事实上,在刚刚做初步调查的时候,一进到次卧里面,她就被房间内陈设的空荡与单调震惊到了——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住在宿舍里的时候,她房间里的家具也比这里多。
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其余空无一物。若非衣柜和床铺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左镇潮绝对会觉得这才是客房。
秦子焕要带他们看的就是那个衣柜。此时那个巨大的衣柜已经不在原位,它被移到一边,露出了后面紧靠着的墙壁。
而墙壁上,有一个小洞。
并非是那种凿壁偷光类型的小洞,而是一个大概有半人高、深度不小的洞,足够一个成年人在里面蹲下的大小。
这并非最让他们震惊的,在小洞的内壁上,有着无数条深红色的抓痕,密密麻麻地从洞口分布到最深处,血迹已经干结。
这个地方关过人!
左镇潮本就发白的脸色此时都难看得泛青了,她蹲下身查看小洞的内部。漆黑一片,如果将衣柜重新移回来,那简直就跟被嵌进墙里没什么区别。
她无法想象,被关在这里的人究竟面临了什么,又持续了多久,才会在墙壁上留下这样触目惊心的痕迹。
“……还有。”秦子焕的神色很凝重,“衣柜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但我在底下发现了个夹层, 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团白里带红的东西,似乎是布料。左镇潮拿到手上一抖开,才发现这是件衣服,一件白色的体育服。
托关宿云的福,她也算是读过一年半载的贵族学校,对里头一些章程还是熟悉的,就比如每个学生光是校服就好几套,而且像什么马术课、高尔夫球课、小提琴课,都有专门的衣服。
而手里这套,从其形制与胸前的校徽来看,无疑是一件白色的体育服,男款的。
只是,在白色的衣服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用红笔写上去或画上去的东西——
“杂种”、“废物”、“狗东西”、“扫把星”……辱骂、贬斥、嘲笑,数不清的恶意被血红色肆意涂抹在纯白的体育服上,似乎有什么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目睹的人一阵心惊。
“这……”
左镇潮失语了。
她并非没有经历过类似于校园霸凌的事,但相比起眼前的景象……她的遭遇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究竟要多么深的恶意,多么低劣的品行,才能做出这种行径?
见她脸色难看,秦子焕一言不发地将那件体育服折起来,放回了衣柜里。
“……既然出现在次卧里,那这件衣服应该就属于一家三口中的孩子。”左镇潮长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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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在学校里面临这样的校园暴力,在家里还要被关在墙里,在那张纸上写什么“讨厌”、“害怕”,也很正常。可是他将那些话全都划掉,只剩下一句和自欺欺人一样的诡异话语,实在奇怪。
“……左小姐。”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出过声的沈佑心突然开口,将左镇潮的注意力瞬间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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