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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起身要走。
赵友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坐下坐下,说完了再走。”
陈君迁站着不动和他僵持,赵友见状,捂着胸口“唉哟”说伤口好痛,陈君迁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两个大男人席地而坐,盘着腿看着远处黑漆漆的营房。
“你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都尉,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大哥佩服你,但是这些事上大哥是过来人。夫妻嘛,小打小闹太正常了,没吵过架那才是有问题。要是俩人一直和和气气的,那不是过日子,哪天遇着点儿小事儿没准儿就闹掰了。反而是总吵架的夫妻,越吵感情越好,遇上事儿越会一块儿想办法解决。”
赵友说起这方面的经验来一套一套的:“但是吵架呀也有吵架的技巧,你不能俩人都吵,那就真坏事儿了!你得琢磨,娘子要是没太生气,你就跟她犟一会儿再说开,夫妻情趣嘛,这种架越吵感情越好。可要是真生气了,甭管是不是你的错,你先认了再说!非得把娘子气哭了、跑回家了不理你了,你就高兴了?”
陈君迁眯着眼睛听着,没打断赵友,也没跟他说,他们两人的情况不一样。
他想回家,可又怕回了家让她不自在。在郡守府的最后一夜,她背对着他躺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赵友说完有些口干,顿了顿,刚好给了陈君迁开口的机会:“你倒是很有经验嘛。”
赵友“嗐”了一声:“我跟我家婆娘也这样,天天吵时时吵,要是连着三天没跟我吵架,那准是憋着个大的等我呢。吵着吵着这不就吵出经验了。”
“那嫂子现在……”
陈君迁问完,赵友的脸色就变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看向漆黑的天际:“没了。南羌人打过去的时候我不在家,等我回去,家里就剩我自个儿了。”
陈君迁一愣。
赵友继续说:“前一天我俩还打了一架,给我打急眼了,说要休了她,还说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娶了她那么个凶婆娘。那婆娘现在在地底下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说着,赵友抬起手来在陈君迁肩上重重拍了一拍:“不过我后来投军入伍,杀了好几个南羌人,也算给她报了仇了。不说我,大哥就是告诉你,现在这世道不太平,有今天没明天的,能和弟妹好好过就好好过,夫妻之间能有啥大不了的事儿?不是有句话,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回去给她道个歉,说两句好话,事儿不就过去了?要不咋的,你打算以后天天住卫府?”
赵友前面那番话陈君迁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后面这几句却的的确确触动了他。
见他沉默不语,赵友“咳”了两声,补充道:“就算你不回去,明儿也让兄弟们休息一天吧?你说你跟弟妹吵架,往死里练我们算怎么回事儿啊?有财那小细胳膊小细腿都快练断了。”
陈君迁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前头说那么多,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赵友“嘿嘿”挠头。
陈君迁没再说话,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却没往营房的方向走。
赵友也紧跟着站起身来:“都尉,你上哪儿去?”
陈君迁头也没回,大步走向马厩的方向。
“回家。”
第93章 床尾和 一什么泯恩仇
三更末,正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刻。
陈君迁顶着夜色骑马飞驰了一路,马蹄踏过泥泞的小道,不知溅起多少尘土。到了村口,他翻身下马,牵着老马往家走,免得哒哒的马蹄声吵醒了村里人。
家里早就熄了灯,陈君迁把马拴好,喂了些草料后,试着去推她的房门。
门没落闩,似是记得他明日休沐,特意为他留了门。
陈君迁心里一暖,又庆幸自己听了赵友的话回了家,没有浪费她这一番心意。
但这么一想,他推门的手又收了回去,返回院里,舀了瓢凉水把身上冲洗了一遍,才带着一身寒气轻手轻脚地进屋。
屋里前后的窗户都关着,月光经过一层窗纸照进屋中,黯淡了许多。
床上隆起一道纤细的身影,沈京墨背对床外,呼吸轻盈绵长,看样子睡得很熟。
陈君迁凝视着她的背影许久,在桌边褪下外衣,抱出许久未用的草席和一床旧被褥铺在床前的地上。
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回来得太晚,又刚用凉水擦过身,睡到床上难免吵醒了她,不如就在地上将就半夜。
地铺离床近,他只能更加小心地移动,两手撑在地上,背对着床轻轻坐下,再把军靴尽量放远些。
未等他躺下,一双柔软的手臂忽得从背后缠上来,玉蛇一般环住了他宽阔的肩。
陈君迁一怔,回手握住她的胳膊,才发现她的手臂是赤裸的,在昏暗的月光下莹白得不像话。
“我吵醒你了?”他侧过脸去看她,声音压得很低,几乎都是气音。
沈京墨摇摇头,把脸埋进他颈窝,困倦地闭着眼,却轻轻勾开他的衣领,细细密密地轻吻他的脖颈和肩膀,模糊的鼻音带着一丝委屈:“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的嗓音本来就柔,带上哝哝的鼻音就显得更加软。陈君迁握着她手臂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在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平日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他只看她一眼,就忍不住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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