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茶香袅袅，却掩不住此刻殿内弥漫的紧张。
“娘娘，奴婢知错了，是曦妃娘娘，她拿奴婢宫外亲人的性命相逼，奴婢实在没了法子，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啊，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娘娘！”
卉柳整个人瘫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额头一下下重重磕着。
没几下，光洁的额面便红肿破皮，血迹隐现，泪水糊了满脸，狼狈至极，声音变得沙哑破碎，颤颤悠悠。
谢意卿搁下茶盏，发出清脆一声响，抬眸望向涕泪交加的卉柳，无波无澜，静了半晌，才幽幽开口。
“拿亲人逼迫就可以间接害本宫？只是本宫这宫里，何时由得曦妃手伸得这般长了。”
她语调平淡，尾音却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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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踱步至卉柳跟前，淡道，“看在你侍奉的份上，本宫留你一条活命，但是罚可免不了，殿外跪上一晚，明早去浣衣局吧，不必留在易水宫了。”
捡回一条命的卉柳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磕头谢恩。
.......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报。
“娘娘，太后身边的梨姑姑来了，说是太后娘娘唤您去慈宁宫呢。”
谢意卿命月溪为她整理好妆容，便随着梨姑姑前往慈宁宫。
踏入慈宁宫，满院馥郁花香，雕梁画栋透着古朴庄重又不失典雅的气息。
“老奴给苏才人请安，才人快请进，太后娘娘可等您好一会儿了。”梨姑姑引着谢意卿入内，笑意盈盈说道。
入殿后。
太后身着暗纹锦袍，端坐在正殿主位，虽韶华已逝，却自有一番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气度。
谢意卿盈盈下拜，柔声道：“嫔妾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太后抬眸，一想到她昨日受了恩宠心中不由得就有了几分欢喜，忙道：“快起来，孩子，到哀家身边来。”
谢意卿依言起身，走近太后，太后拉过她手，轻轻拍了拍，满目慈爱。
“昨夜陛下宿在你那儿，哀家听闻，可欢喜得很。他这人，自登基后，心思多放在朝堂，后宫虽有妃嫔，却少见他这般上心，你呀，可是头一个。”
说着，目光在谢意卿脸上流连。
谢意卿微微一笑，垂眸低语：“嫔妾能得皇上眷顾，是嫔妾的福气，也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太后笑眯了眼，点头道：“看着就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这宫里啊，人多嘴杂，你别往心里去，有哀家给你撑腰呢。”
想起昨日探查到的东西，太后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自己还是过于纵容她了。
神色转瞬即逝，又恢复那和蔼模样。
“哀家就盼着陛下能寻着个可心人儿，如今你俩这事儿，哀家乐见其成，你若有心，好生侍奉陛下，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太后摩挲着手上佛珠，言辞恳切，满是期许。
“是。”女子看似颇为乖巧地应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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