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望着那株化为焦炭的古梅，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血色眼眸消散后，夜空重新恢复清明，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叶修凝视着恢复平静的夜空，眉头微皱，问道：
“那是什么？”
苏绫月轻抚胸口，长舒一口气，道：
“因果反噬，命运之眼在进行审判。
幸好我用了李代桃僵之术。”
“何为李代桃僵？”
叶修沉声问道。
苏绫月伸出手，轻抚着焦黑的树干，说道：
“我以梅花树为媒介推演天机，因果反噬便落在了它身上。
若是直接落在你我身上……
别看那道雷霆威势不大，却蕴含因果之力，足以让我俩的神魂烟消云散。”
叶修瞳孔微缩，道：
“这么可怕？”
苏绫月郑重点头，道：
“不错。因果之力，最是玄妙难测。”
叶修忽然轻笑一声，道：
“那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欠了这梅花树一段因果？”
“确实如此。”
苏绫月蹲下身，从树根处掘出一段尚带生机的根茎。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段根茎捧在手心，轻声道：
“我会将它带回踏天宫好生培养，待它重焕生机之日，这段因果自当了结。”
随后，她将根茎放在了玉盒之中。
月光下，她苍白的面容更显清冷。
倒是有几分赵曦的影子。
只是，方才的推演显然消耗不小，连气息都虚弱了几分。
叶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玉盒，道：
“你修大因果术，应当最清楚沾染因果的代价。
为何还要冒险为我推演？”
苏绫月抬眸与他对视，眼中星辉流转，道：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改变我命格的可能。
况且，赵曦那具分身与你的因果，终究要由我来承接。”
她抿了抿嘴，轻声道：
“赵曦，她……曾经对你有意。”
一阵夜风拂过，带起满地梅灰。
叶修愣在原地，微微失神，旋即嘴角挂着一缕无奈的笑容。
修仙问道，生死无常。
往昔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又能有多少人陪自己走到最后？
苏绫月突然取出一枚玉简，道：
“以后，我们再联络，你该回去了。”
叶修接过玉简，忽然问道：
“你伤势如何？”
苏绫月正要回答，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鹤唳。
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穿云而下，落在院墙上。
她轻叹一声，纵身跃上鹤背，仙鹤振翅而起，她的声音随风飘来：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们神王星再见。”
叶修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玉简。
周天之鉴在他识海中震动：
“小子，这丫头的话不可全信。
大因果术修行者最擅长的，就是引导他人走上既定轨迹。”
“我知道。”
叶修转身走向院门，道：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布局！”
……
……
翌日。
晨光微熹，北邙城中央广场再次沸腾。
十六座擂台悬浮于空，符文流转，气势恢宏。
叶修一袭青衫，负手立于台下，神色平静。
昨日与苏绫月的对话，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思量，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已全部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对决上。
“下一场，太渊学府宁云，对战战天学府——萧云龙！”
司仪的声音传遍全场，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萧云龙？战天学府的那位不灭战王体？”
“嘶……这下有好戏看了！”
“据说萧云龙曾以一己之力，硬撼六转散仙而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