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香客陆续离开,法华寺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偶能听见木鱼之声,再有就是雨落在竹叶上的沙沙声。
孙夫人已经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其间一次也没惊醒过。
许知意坐于轩窗边打盹,施针耗费体力,她只觉得周身酸疼。
何陵景进来过几次,见母亲睡得沉,安静地退了出去。
何清晨握着母亲的手,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母亲犯头疾,许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一室静谧。
“大姑娘,您醒醒!主子发病了,您快随属下去看看吧。”
松蓝焦急地在院外踱步。
今日是十五,祁西洲本就不该出府的,谁知为了许大姑娘竟是破了例。
陈府医虽也跟了来,但之前的法子已经毫无用处。
许知意猛地惊醒,双眼还有些迷离。
“王爷也在法华寺?”
松蓝搓着手,急出一脑门的汗。
“王爷怕您有危险,昨日就到了寺里。”
许知意揉一把脸,“带路!给我说说你家王爷现在有何症状?”
等到了祁西洲所居的厢房时,许知意已是心中有数。
废话不多说,夺过陈府医手中的银针。
依次在巨阙穴、气海穴、关元穴等处落针。
“您老瞧仔细了,下回就照这顺序施针!那个谁,你去烧沐浴用的热水,速度要快!”
“大姑娘,属下叫松蓝。”
许知意不在意地摆摆手,“快点!”
她又问陈府医,“您老有没有带草药?”
随着许知意一一报出药名,陈府医的脸也一点点垮下去。
“许大姑娘,当归、山参这些常用的老夫随身带着的,只是那银果和雪莲子怕是太医院都没有!”
这药方许知意是在母亲留下的医书里看到的,祁西洲的身体每况愈下,只能先试试。
她不自觉的转动手中佛珠,眉心微蹙。
“等会先别急,我记得在哪闻见过这味道,否则也不会报出这药名了。”
墙边立着只古朴的铜炉,檀香袅袅。
“虚空大师的身上除了酒气还有银果的味道!若非经常接触,也不可能沾染上。”
松蓝才烧好热水,就见到许知意脚步匆匆地出来。
“那个谁,你跟我走。”
松蓝,“......”
所以刚才自报姓名,根本无人在意!
虚空大师还没睡,正在禅房中闭目养神,木鱼敲得有气无力。
门猛地被人推开,雨后的微风带来一丝清凉。
“虚空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因果借来一用!”
虚空只觉莫名其妙,依旧敲打手中木鱼。
许知意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鱼,就势要往窗外扔。
“哎,施主有话好好说!老衲耳背,方才没听清施主说了什么!别扔,别扔!”
许知意高举着木鱼,似笑非笑睇着虚空。
“借银果一用!不知大师可有听过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我觉得这比喻很是恰当,虚空大师觉得呢?”
虚空嘴角抽了抽,颤抖着手指了指许知意。
“你威胁老衲?”
许知意诚实地点头,“对!”
旋即摊开手,“还请虚空大师发发慈悲,若他死了,您便再也喝不上梨花白了!”
虚空瞪一眼松蓝,“你告诉她的?”
松蓝站在门边,眼观鼻,鼻观心!
虚空冷哼一声,“人家有借有还,你这借怕就是肉包子打狗.....”
“大师,门还开着。”
恰有小沙弥路过,“虚空大师,您怎么还没休息?可要喝点茶水?”
虚空吓出一脑门的汗,手伸进摆放经书的架子里。
“拿去!老衲前世可能是欠了你们的!”
见许知意转身就走,他又气乎乎地说了一句。
“你和他说,大殿里的佛像全该塑金身了!”
空无一人,他的木鱼被随意丢在地上。
“唉,什么因种什么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是什么样的羁绊,才让前世本无缘的两人再续前缘,也或者是孽缘。
一个是征战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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