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个啥，小黄芪啊，妈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下。”
第二天清晨，螺丝红着脸蛋，走到正在刷牙的小黄芪面前，扭扭捏捏的说道。
脸红不是因为羞愧了，而是红温了。
“什么事，妈妈？”
小黄芪眨巴眨巴眼睛，站在洗漱台前，少女微微歪着头，手上拿着雕刻着精致的小花图案的牙刷，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相互映衬。
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哗流出，水珠溅落在她的手上，顺着手臂滑落。
萌态天成。
“就是......”螺丝有点儿扭捏，但是想起自己还是小黄芪的母亲，便又强撑起来，言说这件对她来说有那么一捏捏丢人的事情。
“就是你娘亲活了。”
小黄芪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两眼放光。
“那——”
“但没完全活。”但还没等小黄芪彻底兴奋起来，螺丝一瓢凉水就又浇了上去。
小黄芪：？？？
小家伙明显有些头脑过载，什么叫做活了，但没完全活？
莫非是活一半？
“额，算了，你还是出来说吧。”
螺丝纠结了半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开摆，随后直接从背后拽出一个十四五六岁的姑娘。
“甄仪，这就是你未来的孩子。”
“百分百原装货，你没死之前生下来的。”
少女身姿轻盈，恰似春日里随风舞动的细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肌肤白皙如雪，在暖灯映照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吹弹可破，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留下痕迹。
一双明眸清澈似秋水，眼波流转间，万千情思蕴含其中，深邃明亮。
细长微弯的柳眉，宛如春日新绽柳叶，不施粉黛却自有淡雅韵味，为本就绝色的面容增添几分楚楚动人的娇俏。
秀发如墨般乌黑亮丽，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偶尔有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显妩媚动人。
“欸？孩子？罗卿，您之前可不曾言过这件事。”
少女显然对自己被突然拽出来非常无所适从，动作都有些僵硬，甚至比螺丝还要扭捏些。
“妾身才十四岁，又怎会有孩子，罗卿可莫要诓骗妾身。”
“妾身虽然读书少，但妾身可不蠢的。”
少女认真道，眼波澄澈，只是在看到小黄芪的那一瞬间，她原本还斩钉截铁的语气也出现一丝动摇。
像，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黄芪身上完全没有黄家家主的任何痕迹，相反，和甄仪有八成的相似，若是长大一些，绝对和甄仪一样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甄仪看着小家伙，身形有些摇晃，神色恍惚。
“妾身还在醉梦轩跟着管教婆婆学规矩呀......还没到，登楼......献...的时候。”
甄仪说话磕磕巴巴的，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
毕竟被卖去高端青楼做花魁啥的，虽然目前只是清倌人，但她一个凡人，总有一天得把初夜卖出去的。
不过是迟早的事。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等境遇，多少是难以启齿。
更何况面对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额，关于这件事，我这里有完整的记录。”
螺丝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你十三岁被卖到青楼，十四岁习琴棋书画，十五岁成为醉梦轩花魁，十六岁的时候被黄家家主看上娶回家当小妾，十七岁那年生下小黄芪。”
螺丝顿了顿：“嗯，就是你面前这个孩子。”
“然后在小黄芪五岁那年，你在一个风雪交加的除夕夜去世，享年二十二岁。”
甄仪：......
“额，虽然妾身身体一直不好是没错，但......二十二岁就去世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甄仪纠结地说道：“妾身真的只活了二十二岁？”
“千真万确，不然把你的遗骨捞出来瞧瞧？就放在隔壁房间。”
“那还是算了，稍微有一点点不太敢面对。”
少女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脑袋选择了拒绝，看自己的遗骨什么的，多少是沾点儿地狱笑话的。
随后，甄仪与小黄芪对视着，沉默了许久。
虽然她感觉很不可思议，自己死而复生也就算了，现在还多出了个七岁的孩子——尽管她记忆中的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但是，讲真，那种源自血缘的悸动是做不得假的。
甄仪在看到小黄芪的第一眼，不是恐惧，不是疑惑，不是愤怒，不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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