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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望摆脱乌军向耶律伦珠而去,将月假意诱敌绊住她,趁耶律伦珠不防时,裴令望抓住机会,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
乌国的军马,也不过如此。
裴令望说完这句话,策马踏过耶律伦珠的残躯,将月也挥起鞭绳驭马前行。她们擦肩而过,口中同时高喊。
“乌军主将已死!弃械不杀!”
“乌军主将已斩!降者不诛!”
伴随着乌军一声声弓弩枪械弃落在地的声音,边防军相拥而泣。为她们的存活,为同袍的死去,也为保住青山县的喜悦。
裴令望看向天际,天空泛白云雾染金,有光破天地之晓逐渐升起。
天,亮了。
——
大捷!
通州大捷!
边防军的主将斩杀乌军首领一事,让裴令闻这个名字瞬间传遍通州各地。
有她率领边防军这群好女儿,使得青山县牢牢守住了边关防线,通州百姓持续多日笼罩着乌军入侵的阴霾都散去了。
尤其是通州城,官员们都松了口气,秋闱可以照常举行了。同时她们也在私底下暗暗打听这位横空出世的小将,提到她时纷纷交口称赞。
裴令闻这个名字是要被呈到皇帝面前的,那可当真是前途无量。对通州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通州接连两次有捷报,皇帝定对通州青眼相待。至少对通州的官员来说,年底考课的结果一定很好。
对于陈含章来说,也是好消息。
青山县平安,那母亲就不会有事,引玉表弟也不会有事,况且他还找到了那样一个这样有本事的妻主。往后的日子,应当会有享不尽的福分。
这样很好,这样,他就不必向他一样过这般日子了。
陈含章将衣物浸在河水中,清凉清澈的河水下,隐隐约约可见发红斑驳的双手。将衣物从水中捞起揉搓拧干时,更能看清他手指的溃烂。
自从来了通州城,陈含章再也做不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了。没有侍女和小侍,他要一个人伺候杨贞的衣食起居,所幸还有棋儿替他分担些琐事。
只是这样清洗衣物的活,杨贞明令要他亲自完成。她说她怎敢穿其他男子洗的衣物,说这话时语带讥讽。陈含章明白,她是因为母亲来杨家对她提要求感到不满。
洗衣服而已,没什么难的,陈含章学得很快。况且夏天这样炎热,能碰到清凉的河水,还不用近身伺候杨贞被她辱骂,陈含章觉得洗衣服也挺好的。
只是当他目光触及到自己的双手时,如玉的面容上溢出一抹苦笑。
早知道要过这样的日子,当初还不如不争这一口气,让红袖随杨贞来算了。真想知道若是红袖发现,他们来通州城是过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吵着闹着要来。
很快将衣物洗完,陈含章起身提着衣盆离开,却听见一声衣盆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惊呼声,从身后传来。
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几位同来洗衣的叔伯后退着,年轻的夫郎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这里有人摔倒了了!”
“跟我们可没关系,她自己倒的!”
“她好像很痛苦……”
“要不要请大夫来?”
此话一出,却没人响应。他们的妻主可没给他们多少钱,傻子才给陌生女人花钱叫大夫呢!
况且这老妪看着如此寒酸,还要自己亲自来洗衣,肯定是那种家里连夫郎都娶不起的老女人,别救了人还惹祸上身,那妻主不得打死他们?
年轻的夫郎们纷纷退去,而刚刚那几位叔伯也早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陈含章放下一盆走去,只见那老妪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短促,额上有冷汗渗出,看起来身上各处都疼得发抖。
这绝不是单纯跌倒会有的症状。
有路人面露不忍,想要凑一凑钱将人抬去医馆,陈含章出声制止道:“不要,她现在的情况不宜搬运。”
路人惊讶地望着他:“小哥你是大夫啊?”
陈含章迟疑一瞬,点头应下:“是,我是大夫。”
他俯身跪下替老妪诊脉,确定病症后,变戏法一样从身上取出一套银针来。
原本有些不信的路人顿时“嘿”了一声,面露奇色,还真是大夫啊!
陈含章熟练地下针,老妪不再颤抖,人也有几分清明,睁开了一只眼睛,虚弱地问:“我…是死了吗?”
陈含章失笑:“阿婆,你没事,你活得好好的。”
本以为老妪听了会心情舒畅开心些,谁知道她翻了个白眼,人还躺在地上呢,就对陈含章横眉冷对:“行吧我活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竟是抗拒陈含章救人了。
路人看不下去,出言指责她:“哎你这人,讲不讲理啊。人家好心好意救你性命,你怎么这样跟人家说话!”
老妪瞪着她,中气十足地喊道:“我怎么了?我求他来救我了啊?!我爱怎么说话怎么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路人气坏了,脸涨得通红指着她,最后怕这老妪气绝怪在她身上,憋屈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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