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燕一路向官府奔去,既然事情与己有关,她便一定不能置身事外。
路上,展燕遇到大批前往官府说理的老兵。他们曾经为国家流过血,可如今,就连仅剩的一点可怜的补贴都要被拿走,他们要找个地方讲道理。
可惜,强权之下何来道理?一帮身着黑衣的武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展燕顾不得这些事,三步并作两步,施展起轻功来。
只见她越过挡路的人群,翻过红墙,踏上绿瓦,在官府之中来往穿梭,轻盈的步子在每一个房间的屋顶上踏过,仔细寻找着月儿的踪迹。
监牢?客房?大堂?柴房?难道会是厨房吗?
“朗哥哥,救我!”
正当展燕一筹莫展,茫然四顾之际,耳边忽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朗哥哥,救我!”
呼救声接连不断,展燕听声辨位,很快确定了江月儿所在的房间。
事不宜迟,展燕当机立断,飞身跃下屋檐,破窗而入,正看到严仕龙将惊恐万状的月儿死死按在床上,欲行不轨。
毫不犹豫的,一只黑色的铁燕从展燕的手中飞出,直直刺向那一只“禽兽”。
“是……谁……”
听到声音的严仕龙,本能地看向窗外。
严仕龙说“是”字的时候,声音还算正常,但当他说到“谁”字的时候,右眼竟清楚地看到一个逐渐迫近的黑点,这个黑点速度很快,接触到他的眼膜,刺破那脆弱的眼球,迸溅出无数浆液来,剧痛瞬间从眼球传遍全身,以至于那个“谁”字变得无比痛苦,并带着颤音。
“啊……”
伴随着一阵阵杀猪似的哀嚎,严仕龙仿佛触了电一般,一个激灵从月儿身上跳起来,翻身跌坐在地上,捂着右眼的手指缝儿里不断地渗出鲜血。
展燕见月儿上衣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当即扯下一块床单,替月儿遮挡完好,并将她护在身后。
这空当,严仕龙痛苦渐渐缓解,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叫道:“有刺客,快来人呐!”
然而呼喊之后,却久久没有动静。
就连展燕也感到疑惑,按理说自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的恶仆也该进来了。
“人来了。”
虽然回应的并不及时,但那紧闭的房门还是被打开了。
循声望去,两个鼻青脸肿的恶仆站在门口,扑通软倒在地上,一个提着竹枪的少年就站在他们身后。
“臭小子,你可算来了。”展燕见到杨延朗,打趣道。
杨延朗眉头一皱,回应道:“贼女,别学我娘叫我。”
“朗哥哥。”月儿一见到杨延朗,泪水更加抑制不住,仿佛要把一切委屈宣泄出来。
杨延朗扫看一眼屋里的情况,待看到月儿衣衫不整、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火,攥紧了竹枪,大喝道:“我杀了你。”
说罢,挺枪向严仕龙冲去。
严仕龙透过仅存的左眼看到了这个疯狂如猛兽的少年,吓得他顾不得右眼的疼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退缩着,嘴里说:“我,我可是当朝首辅严藩之子,你要是杀了我,你全家都从此不得安宁。”
“我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恶鬼罗刹,”杨延朗说着话,抬脚踩在严仕龙胸口,高高举起竹枪,瞄准了严仕龙:“只要敢欺负我的月儿,是神,我便屠了那神;是鬼,我便宰了那鬼。”
月儿的啜泣声渐渐小了,她看着朗哥哥的背影,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心。
从小到大,不管别人怎么看她的朗哥哥,说他是小混混也好,讲他又闯出什么祸端也罢,可一旦自己受到半点欺负,他一定是会第一个站在自己面前出头的。
月儿虽然常常担心朗哥哥和别人打架,但有一多半的架,他是为她打的。那些时刻,虽然她也埋怨他,可心里是幸福的。
出于习惯性的依赖,她甚至不敢去想象没有朗哥哥的日子。
正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却听屋顶之上“轰隆”一声,突然破开一个大洞,瓦片纷落之中,一条黑影儿窜下来,死死掐住自己的肩膀。
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停在江月儿雪白的脖颈上,剑的主人语气冰冷:“不想她死,就放了严公子。”
“好快的身法。”展燕在心中暗想。
随即,“嚓啷”抽出弯刀,抬眼望去,只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剑客,正站在江月儿身后。
黑衣剑客的脸毫无表情,简直比冰霜更冷。
“不要伤害她。”杨延朗的竹枪枪尖死死抵住严仕龙的胸口,对黑衣人大喝道。
“把枪放下。”黑衣人冷冷地说:“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
“放了她。”杨延朗攥紧枪,怒吼道。
他知道,一旦丢下手中竹枪,他谁也救不了。
严仕龙刚刚从惊恐中稳定下来,看到黑衣剑客,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对其呼救道:“封不平,快救我,杀了他们,把他们全杀了。”
封不平并没有理会严仕龙,手中那柄蝉翼剑轻轻一划,月儿雪白的脖颈瞬间绽开一道浅浅的血痕,鲜红的血液缓缓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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