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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懂陆乩野的畅快是为何,只是从旁看着魏宣帝一步步将他的儿女逼上死路,而魏宣帝却还一无所知的愚蠢模样,他便觉得极为畅快。

  畅快之余,他更期待日后魏宣帝得知真相后又该是如何的绝望。

  陆乩野畅快的将一壶酒饮完,抵

  达军营大门,将酒壶往地上一摔,又做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少将军。

  此前襄王前往维州讨伐肃王,从他麾下借走了两千骑兵。

  前线负责统领骑兵的将领,给陆乩野传来了此次战役损失的骑兵数目,及整场战役的情况。

  他坐在营帐内,看完整封信便敏锐的觉出不对,询问将信送回的士兵,“据本将所知,肃王一共有三万兵马,两万骑兵。按照这场战役的时间和作战布防来看,损耗至多不会超过两万兵马,为何信中肃王投诚的兵马竟不足一万人,还有两万去了何处?”

  “这……”士兵被问住,前思后想一阵后,答道:“回将军,属下随襄王殿下一同进维州城清点肃王残党之时,的的确确只剩下九千多号人,至于将军所说的另外两万人,属下不曾见到。”

  “赫连殊对这个兵马的数目不曾起疑?”

  “不曾。”士兵如实道:“襄王殿下一进维州城便忙着安抚百姓,清点肃王残党一事交由了下面人。”

  赫连殊极为在乎自己在百姓中“贤王”的名声,打完胜仗便急着在维州百姓面前表露出他贤德爱民的一面。

  蠢货一个。

  陆乩野对赫连殊嗤之以鼻,挥退士兵后,又将写有兵马数目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公子,襄王不曾有过行军的经验,所以不似公子这般看一场战役便能知晓兵马粮草的损耗。”傅严思索道:“但凭空消失两万兵马不是小事,若不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维州因战乱封锁多日,我们的探子也未能潜入其中探知消息。”傅谨向陆乩野提议,“公子若想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属下建议不如等襄王回都城后,我们直接提审肃王麾下的将领,问出此事的来龙去脉。”

  陆乩野起身走到舆图前,“维州距都城千里,赫连殊要借这回的战功在维州做出功绩,断不会这么快回京。我可断言,这两万兵马一定会趁赫连殊返程前生变。”

  他的视线扫过维州、崇州、龚州、冀州四处,倏尔记起一年前和晋国的一场战役,寻到了蛛丝马迹。

  “傅严傅谨,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在鄯州一战后,赫连鸿随我入晋国都城前,与晋国的宁王结盟一事?”

  “自然是记得。”傅谨对宁王此人十分鄙夷,“宁王暗中投靠我们大魏,想借我们大魏之力将晋文帝拉下马,自己坐上晋国的皇位。但陛下不容他,我们入主晋国都城后,陛下便派人截杀了他。”

  “派的是何人?”

  “截杀宁王一事陛下不曾交给我们,属下听说当初是肃王负责此事的……”

  陆乩野回忆顷刻,又拿起书信扫了两眼,“我若没记错,当初宁王投诚的私兵数恰好就是两万。”

  “而鄯州和崇州、龚州两地都有接壤。”

  傅严当即反应过来,“所以肃王当初起兵先攻占的便是崇州龚州,乃是为了和这两万兵马汇合?而这两万兵马是宁王的,可宁王不是应该死了吗?”

  “且看着罢。”陆乩野将手里的信焚烧,火光燃起将他的眼神映照的亮得惊人,“若宁王没死,又恰好和此事有关联,魏国马上便要战火连天了。”

  社稷动摇,江山不稳,魏宣帝的皇位又焉能坐得安稳?

  “此事你二人切记守口如瓶,我等着看那人如何行事。”

  信燃成灰烬,被陆乩野随手弃之,“傅严,你再寻个由头将方才传信的士兵留在军营中,别再让他回到维州。”

  “属下领命。”

  傅谨紧跟着兄长傅严走出营帐前,又忆起一事,斟酌着回禀道:“公子,还有一事。”

  “何事?”

  “绛清殿今日派人来将我们送去的礼全都退回来了。”傅谨声气变小几分,“莫不是公主那边有了什么误会……”

  陆乩野几乎是立刻便想通殷乐漪为何如此,在心中冷笑,能有何误会,不过是不想同他扯上半分干系罢了。

  他自认已攒足了耐心待殷乐漪,而殷乐漪还是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一般,即便口头答应了对他不躲不避,可她却不曾主动向他靠近过一次。如今更是将他赠予的东西尽数退还,这让陆乩野心中如何还能无波无澜?

  殷乐漪只有需要他时,才会主动来寻他。

  思及此,陆乩野余光瞥了眼一旁的舆图。

  若他的推测无误,殷乐漪很快就会登门来寻他了。

  因魏宣帝痛失爱女娉婷公主,下令禁了宫中一切宴乐。

  殷乐漪在去马场的途中,便被贵妃宫里的宫女截住,领往贵妃的雍华殿。

  “今日陛下让一宫的人为赫连娉婷陪了葬,场面听说极是血腥。”贵妃拉着殷乐漪的手叮嘱,“乐漪,你近日便将学驭马的事先停了,最好待在殿中足不出户,以免触了霉头。”

  殷乐漪颔首,“儿臣明白。”

  贵妃唏嘘:“那赫连娉婷也是个烈性的,听说自己要被贬为庶人赶出皇宫,便一头撞了柱。陛下一向偏宠她,得知此事后便收回了将她贬为庶人的旨意,为她追封为仁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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