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果然你的运气永远比我好一点。”
暗五握着匕首捅进何晏霆的左心,臧暨笙射出一道箭穿过暗五的左手,臧暨笙大喊: “住手,暗五!”
“可是我怎么也也不甘心,那我们一起死如何?”那把匕首穿透了何晏霆的左心。
“……”何晏霆死死的拽着暗五的手腕。这人明明可以穿透他真正的心脏的。
“你看吧,我明知道我们拓拔人心脏都长在右边,可我偏偏只愿意刺进你的左心。”
我不适合做刺客、帝王,我觉得我也不适合做暗五。
那我该是谁呢?
“春日好长啊,日头也大,偏偏莺飞草长从来不欢喜我,可我明明,明明是春日里出生的。”暗五的手被臧暨笙的箭给穿透,他索性躺在了这冰凉的土地上。
我和你一样,出生在春日里,偏偏只能躲在暗处当你的影子。
我的不甘心,都变成了我的妄想。
春日妄想。
我的妄想。
我不过是想光明正大的走进春昼而已。
暗五闭上了眼睛。
风追着柳絮,宫内已经没了当初骚乱的模样,臧海清带着宝儿回了宫,他冲到何晏霆的宫中,确认何晏霆无碍之后才不快的坐在何晏霆的身边。
“暗五死了吗?”臧海清问。
何晏霆垂下了眸子。
“何晏霆你怎么敢杀了他?”臧海清气的跳了起来。
“他未死,我这次不拦你见他。”何晏霆叹了一口气说。
“你去吧。”
在废弃的妃子宫殿里,暗五被关在了一间只有一把琴的屋子里,他知道这是他母亲的宫殿,原来他的母亲如此清苦不受宠的生活着。
如冷宫一般的宫殿。
“暗五?”臧海清轻轻的走进屋内,唤着他。
“小公子。”暗五苦笑一声。
“何晏霆不会把你处死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他把你杀了。”臧海清走近暗五,他抬起眸子悲伤的看着暗五。
“可是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不是么?”暗五闭上了眼眸。
“我都听何晏霆说了,你们的身世…”
臧海清摇着暗五的肩膀,他坚定的说: “你们不觉得拓拔可汗的本意其实就是让你们落入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陷阱中吗?何晏霆害怕被替代被发现,而你陷入了不甘心和嫉妒。”
他不许他的暗五堕落。
“你们本就是你们自己。”
“我觉得拓拔可汗最终的目的,就不是让你取代何晏霆,而是告诉你你可以取代,告诉何晏霆他会被取代,让你们自相残杀,成为残忍的猎物,和你们的母妃一样,可怜懦弱悲惨的命运不停的轮回。”
“我想何晏霆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肯杀你。”臧海清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暗五。
这个如影子一般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暗五大喊着。
“暗五,走出来吧,去当你的拓拔可汗,何晏霆说永远和西北互市,万千黎明间不再有杀戮。”臧海清也酸涩的要命,他也不住的流泪。
“来不及了…”暗五不住的摇头。
“母妃死了,何宸惺也死了…”
“我无处可去了…”
春好长,月也好高,暗五再一次看清了他的小公子,臧海清杏眼微闪如当初初遇一般: “他没死,何晏霆都把你救活了,自然不会让十殿下也死去…”
“他在哪?”暗五握着臧海清的手腕。
他一直是别人的影子,躲在阴暗处去觊觎去嫉妒去爱恋,可竟然有人如密不通风的墙包围了他的心,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何宸惺的爱意。
臧海清摸着暗五的脑袋: “他醒来之后,何晏霆告诉他你也死了,这也是何晏霆的恶趣味吧,十殿下心如死灰哭求着何晏霆说他要留在拓拔族,他说他在那里曾与你成婚,按照拓拔习俗,他要为你守寡直到死去……”
“蠢货,怎么和我一样被何晏霆骗…”
“……”臧海清点点头,臭何晏霆,大坏蛋。
“何晏霆确实很可恶…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逃跑了…”臧海清很认可。
一身白衣的暗五朝着臧海清在月下挥别,臧海清第一次见他穿着白衫,暗五自清朗如当初少年:“何宸惺说我穿黑色显老,还说不让我像影子一样只喜欢黑色,他说我有选择别的颜色的能力与权利。”
臧海清用力的点头:“自然的,去过好日子吧。”
月下柳叶弯弯,还有燕子在屋檐下叽叽喳喳不停,臧海清小心翼翼的推开何晏霆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踏进屋子。
下一刻就被何晏霆抱个满怀。
何晏霆紧紧的嗅着他脖颈的芙蓉香津:“你还知道回来?”
“谢谢你救了暗五和十殿下…”臧海清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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