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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闻言对她点了点头。
午后的日光很盛,照在身上暖暖的,桃漾看着净空的身影逐渐走远,她神思飘荡,单手托腮在香苑里不觉间坐到了日光西斜——漫天红霞时,陈月漪来香苑里找她,才一道回了碧月阁去。
——
存玉堂。
谢老夫人身子修养好后,更为爱热闹,今日留了所有人都在存玉堂用午膳,待热热闹闹一番后,谢怀砚才从外面回到府中,谢老夫人故作责怪了他几句,让他在身边说话。
说的无非还是他的亲事。
谢怀砚只在身侧听着,用了盏茶后,就起身去了院中,谢嫣本是正在和府中的姐妹们一道在玩叶子牌,瞧见他后起身小跑过去,甜甜的道:“二哥哥。”
谢怀砚手中刚接过庆小郎君扔来的鞠,闻言侧首,对谢嫣应了声。
谢嫣面容含笑,抿了抿唇,与他道:“二哥哥,我也想养一头小象。”谢嫣极为喜欢小象,早些日子常去鹿鸣山中和它玩,可这几日谢怀砚命人封了鹿鸣山,她心里很是难过。
思来想去,唯有拥有一只自己的,才可以一直陪着。
谢怀砚神色平和,一边陪庆小郎君玩着蹴鞠一边回她:“下次南蛮商队来了淮阳,送你一头便是。”
谢嫣道:“谢二哥哥。”她说完,依旧站在这里,犹豫片刻,再道:“如今桃漾姐姐不在,鹿鸣山中那头小象也无人照料,二哥哥,不如把那头小象送我罢?”
谢怀砚垂眸看她一眼,淡声问:“什么?”
谢嫣对上他的眸光,急忙摇了头:“没,没什么。”
谢怀砚捡起庆小郎君扔掉在地上的鞠,与他道:“接住了。”说完,他抬步离开了存玉堂,行至墨园时,空渊上前道:“公子,家主在。”
谢怀砚抬眸往他的书房看过去,对空渊应了声,随后进了书房。
谢蕴已来了墨园有一刻钟,此时,正负手而立看着谢怀砚书案上的一副女子画像,谢怀砚对他见礼后,谢蕴抬眸看他,问:“从前鲜少见你给人画像,这女子是?”
谢怀砚神色平和看上一眼:“午时读《诗经》,见有对女子的样貌描述,闲来无事,便画了个大概。”确实是个大概,画中女子只有一道背影,和侧过来瞧不分明的半张面靥。
谢蕴闻言不再问他,道:“随为父去山中走走。”谢蕴往日里并不好登高,今日也是忽然生了登高望远的兴致,和谢怀砚走在山中,与他道:“几日后鹿鸣山中酿酒宴可都准备好了么?”
谢怀砚对他颔首:“都已安排好。”
谢蕴闻言笑出声:“不知今年是否有合心意的酒,”说到这里,谢蕴忽然想起:“昨日书易来了书信,说是月底前定能赶回来参加酿酒赛。”
谢书易是淮阳谢氏二房长子,也是府中长子,去岁去了建康城为官,因在御史台任职,年初南北朝再有动乱,他带兵前去镇守,五月底谢老夫人过寿辰时,也未能回来。
谢怀砚闻言眉心凝住,对谢蕴道:“大兄离家已半载有余,是该回来了。”他语气略有不对,谢蕴侧首看了看他,随后再与他说起些公事来。
夜里,谢怀砚来到鹿鸣山时,桃漾正倚在窗边的香榻上,她自香苑回来后,用过晚膳就倚在了这里,不知何时就睡下了,谢怀砚走到榻前,见她秀眉紧蹙,唇瓣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抬手拖在她发间,低声唤她:“桃漾——”他一连唤了几声,桃漾才猛的睁开眼,额间隐出细汗,喘息连连,看到面前的人是谢怀砚时,下意识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谢怀砚垂眸看着她,眉心微动,神色凝住,问她:“做了什么梦?”桃漾倚在迎枕上许久,才渐渐缓过了神,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抬眸往窗外看了眼。
谢怀砚抬手把一件薄裘搭在她身上,回身看向刚站在门边的水兰和水叶,冷斥:“我留你们在此,就是这么侍奉主子的么?”水兰水叶急忙跪下请罪。
桃漾的眸光从窗外回来,抬眸看他:“是我让她们去做别的事了。”谢怀砚垂眸看她一眼,俯身将她抱在怀中,绕过山水屏风往卧榻去。
桃漾躺在枕上,抬眸看着谢怀砚,唇瓣翕动,默上片刻,问他:“在淮阳这么久,为何从不见大郎君?”谢怀砚坐在榻边,闻言眉心微动,与她道:“他在建康,过几日就会回来淮阳。”
桃漾对他轻‘嗯’了声,谢怀砚抬手褪下身上衣袍,眸光深邃看着桃漾,待上了榻将桃漾揽在怀中,贴在她耳边,嗓音意味不明:“你梦到他了?”
卧房内寂静了一瞬。
桃漾对他摇头,轻声道:“没有,”她眸光不解:“我从未见过他,怎会梦到他?”谢怀砚薄唇勾笑:“之前在墨园,不是见过画像么?”
桃漾想了想:“忘了。”
谢怀砚微凉指腹按在美人骨轻摩:“忘了没关系,过几日他回来,便能见到了。”
桃漾闻言往床帐外看过去一眼,谢怀砚再道:“几日后鹿鸣山中有酿酒赛,我带你去走走。”桃漾眸光直直看着他,谢怀砚在她耳边轻咬,语气似温柔又似告诫:“我让妹妹出去,妹妹可莫要再给我惊喜。”
桃漾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谢怀砚也未与她再说,他今夜心情似乎不太愉悦,没有太多耐性,直接熄灭了烛火就来跟桃漾要,桃漾檀口微张,刚要与他说什么,被他含住唇瓣,将她的话都堵了回去。
轻纱罗帐,身影相。缠,旖旎闷燥,桃漾没再如往日里始终抗拒,任他索取,也算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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