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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已回京多日,纵使被陛下胁迫,也断不会因她毁去多年揽下的朝中权势。

  权衡轻重,他明彻在心,换作任何一人都会如此作择。

  兵戎相交声忽于院落中隐约传来,混杂着凄厉喊叫飘荡至上空回旋。

  她细听长剑划破冷风,剑芒所至之处带起一片哀嚎。

  屋外响起一阵噪杂,壮汉闻声站起,见一道阴寒身影缓步行来。

  来者如同从黄泉为索命来的恶鬼,杀意四起周遭。

  见此景,双腿不禁软下半分,面布刀疤的壮汉后退一步,扬声道:“你是何人?胆敢……”

  “快擒住他!”

  锦衣公子执扇高喝赶来,身后几名恶徒顺势提着大刀上前,却在几瞬后又没了动静。

  寒光凛凛,闯入之人冷哼一声,杀心四溢开来。

  壮汉随锦衣公子猛然下跪讨饶,狰狞的颜面露出了惧怕之色。

  “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

  可话还未言尽,长剑已贯穿二人身躯。

  殷红鲜血顺剑锋滴落而下,一滴,一滴……

  血腥之息弥漫四周,院落沉寂,那可怖的杀意似也退了。

  温玉仪惊愕未歇,局势变化来得突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他不言,她也未敢开口。

  忽而想起自己乃是衣不蔽体,心下太是难堪,她往草堆处挪着娇身,竭力羞愧地遮掩,压抑着方才所受的恐惧。

  面前人影依旧不语,轻柔地将一件氅衣披于她身上,随后蹲至身侧,不紧不慢地解落绳索。

  此人是有意为救她而来,她莫名笃定,唯觉这一人她应是熟知不过。

  “敢问恩人是……”

  温玉仪启唇轻问,话至唇边,束缚双手的绳索已落。

  身旁男子一语未说,已走了远。

  他解下草绳,偏偏未解双目前的布条,待她自行而解时,院落内已不见他的踪影。

  他是刻意不让她见着,不愿她知晓是何人相救……

  他究竟是谁……

  院中歹人皆被一剑刺穿,鲜血染遍杂草荒木,温玉仪取下眼布时,瞧见的便是这景象。

  那人身手利落,却非是楚大人的行事作风,此番看来,倒更像是那长久未见的浩然刚直之影。

  她拢紧肩处宽大氅衣,衣物极不合身,便觉此袍衫是那男子从屋舍搜寻来的。

  狭小院落充斥着森冷与萧索,心绪逐渐沉静,她疾步欲离,倏然瞥见一角的荒草边静放着一支发簪。

  她蓦然一怔,静望那桃花簪出了神,料想是适才那人出剑时无意间掉落。

  可所望的花簪如何会……

  如何与她曾经在街市肆铺上望见的那支极其相似……

  她回忆着那发簪被楼栩买下相赠,之后就被王府中的一名女婢摔断了。

  彼时惋惜了好久,她当初可是喜爱极了那桃花状的簪子,但它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是楼栩……

  方才来解救的那一人,是皇城使楼栩。

  僵愣半刻,拾回花簪入了衣袖,她忽感心乱如麻,疑惑着若是楚大人来人救,她又会有何等心绪……

  然她转瞬再想,大人分明要去谋权夺势,谋夺江山后还要予她不少好处,怎能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落日随山影归去,疏影横斜于清水湖面,千思万绪不得清明。

  不闹不扰地行回香坊时,温玉仪见平日随行左右的丫头红肿着双眼,朝她一遍又一遍地打量。

  剪雪震颤着望主子衣衫褴褛,全身仅以一件氅衣相裹,玉肌上沾了污垢与尘土,哪有丝毫大家闺秀之样。

  “真的是主子……”

  才说出几字,剪雪便泪如雨下,清泪猛地夺眶而出,再是止不住:“主子失踪整整一个月,奴婢深夜都未敢合眼,今日可算是等到主子了……”

  她平静地走入坊内,沿着回廊行向寝房,将遭遇之事道得风轻云淡:“被人持质了,困于一处院落,好在能够侥幸脱逃。”

  “劫持主子的是何人?”

  丫头边在一旁拭着泪水,边关切地问,一想主子无故所受的欺辱,便想将那些恶徒大卸八块。

  “我也不知,此时还困惑着,”端步回入雅间,又命人备上温水,温玉仪在柜中寻了件浅素罗裙,轻声回应着,“不过歹人皆已丧命,暂且应不会有性命之忧。”

  赫连岐闻讯赶到闺房时,见美人

  已更了衣。

  想她曾是在去寻他的途中被劫,他便懊悔多时,此刻看她平安回府,终于定了心神。

  抬袖一拭额上残留的细汗,赫连岐眉宇微展,心有余悸般商谈道:“未来这一二月,美人莫再出香坊了,实在让小爷我惊出了一身汗。”

  一见这放浪形骸的公子,迫使丫头行那房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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