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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使得她不由地撞上了后背。

  若大人真无端受了欺辱……

  大人昔日护她多时,作为回报,她应也会将他袒护吧……

  然她再次深思,又觉自己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与位高权重的大人怎可相比,大人怎会有需要她相护的一日……

  温玉仪浅笑着回答,直起身子,从然恭敬道:“公道谈不上,但我应是会想方设法地欺回来。”

  她随性讨好地答着,哪知换来的是大人的几声轻笑,笑意不明朗。

  “大人笑什么?”

  侧目轻瞥身前清肃的男子,她不解地问着。

  再缓缓行步朝前,楚扶晏道得云淡风轻,眸底却是掠过了几许称心自满:“玉仪是认了本王为情郎……”

  这……这还不算情郎吗?

  她不觉有何失言之处,都已几次三番地偷了香,如今也非夫妻,自当算是情郎。

  垂首又作沉思,温玉仪浅浅低喃:“共度了几回春风佳夜,应算是情郎的。”

  “身已归我,那心呢?”

  忽而顿住,他别有深意地轻问,时隔一年,好似对此一问仍是耿耿于怀。

  一年春秋皆忙碌于香坊的大小府务中,她已忘却当初将楼栩念于心上是何感受,时过良久,平静若水,她也不再去回想。

  温玉仪轻柔回道,语调温和,话语却带有一分疏离。

  “心里若装有一人,便会患得患失。大人的心曾装过公主,应能懂这个理。”

  她不愿再经那一劫,独清独醒,不再陷于情思妄念里,也不愿再回于受人牵制的境地。

  像这样惬意舒心的日子她不肯走出,终究是怕得失之患,不想再陷泥淖深渊了。

  随行在侧的男子听出话中犹豫,蹙眉低声问:“你不敢迈前一步?”

  “没有情念,谈何迈步。”

  她冷然拒着,今时今日未再有多的打算。

  若真接纳了大人的心意,京城名声已传,她势必要改名换姓。

  上京已容她不得,往后将面临的情形皆非她所愿,如此,不如就这样无拘束地活着,好过陷入担惊受怕里。

  楚扶晏缄默许久,未再问下文,抬眸的一霎,似有黯然之色褪落。

  目光投落向眼前岔路,他正容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走?”

  “这边。”

  东躲西藏地走入雅房里,温玉仪抬手锁上门闩,回眸一望身旁清冷皓色。

  帘子还未被拉上,日晖倾斜而照,一束暖光落于大人的庄肃锦袍上,予他平日的肃穆上多添了丝许暖意。

  娴熟地脱下肩上披着的氅衣,叠放至橱中,又拉紧了窗帷,温玉仪娇声相言,一边道着,一边再去解剩下的云袖裳。

  “此处便是我这一年来住的房舍,不比王府宽敞,大人莫嫌弃。”

  他只望了几瞬,便望红了眼,未等她解落,轻一使力,将姝色从后而拥,长指游移于暗扣间。

  “太是寡清,此屋也应沾上本王的气息……”

  “阿晏……”温玉仪情不自禁地低唤,面颜羞涩得紧,任大人放肆着,仿佛这世间唯剩他们二人。

  随着柔吻如细雨般落下,剪雪所说的传言依稀浮现于心绪里,她娇然浅吟,却仍存有一丝理智。

  “我听了些传闻,如今八方风雨,四方云扰,大人该回朝了。”

  “我知晓,只是难舍,”楚扶晏倏然一滞,眸色微暗了些,随之埋于她的冰肌玉骨里,沉声呢喃,“玉仪,你何时能给我一个名分?”

  她稍有疑惑,不明如何给男子名分。

  都道是男子娶妻纳妾,给名分一事怎能落在女子身上。

  而后又是一阵无言。

  楚扶晏轻缓解落衣扣,揽上她的纤细腰肢,一带便带上了软榻。

  “待我谋夺社稷,篡了天子之位,我们要不要……再成婚?”

  他在耳畔道着昭昭野心,末了卑微地问她,能否再成一次婚,似乎再不放下身段,他随时会失去这抹清丽婉颜。

  待到那时,他兴许真的会疯……

  “若我拒了,大人会如何想我?”

  双手攀上男子肩背,似离不开牢笼的鸟雀,顺从地待于怀内,她颦眉浅思,试探般反问。

  举止

  停了半霎,楚扶晏自嘲一笑,急不可耐地擒上樱唇,燃起的灼热愈发冷了下。

  “薄情冷心,却唯对楼栩念念不忘,我都习惯了。”

  她不免娇吟,神思瞬间涣散,杏眸若微迷离,浸于一池春水:“大人处尊居显,权尊势重的,要怎样的美人会没有,何苦非要娶我这声名狼藉的女子……”

  柔和之举逐渐变得狠厉,楚扶晏眼睫微垂,眼底涌动着阴鸷暗潮:“玉仪……有何不称心之处,你可说与我听,我尽力改。”

  “怕只怕……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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