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问题,你从前问过。本宫也给过你答案。”
在飞鸢围场时,他问她,要他的忠诚用在何处。
那时她的回答,是为了自保,不想再任谁摆布,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燕渠迎着她的眼神道:“是,长公主回答过,但现在,臣想知道,长公主
所想,有没有发生改变。”
赵明臻没有回答。
她平静地审视着他,澄透的眸子呈现出一种凛然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旁边剩的那口汤饼都看不见汤了,她才轻垂眼帘,笑了一下。
“本宫尚未担心,燕将军作为封疆大将有这个心思,燕将军倒是先试探起我来了?”
她端起已经冷掉的碗,挑了一筷子,像是想再吃一口,很快还是放下了。
“别多想,燕将军。”赵明臻顿了顿,唇角挂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我对天起誓过,此生绝不会有危害大梁的行径。若违此誓,可是要遭报应的。”
她的尾音听起来有些轻佻,燕渠却是皱起了眉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长公主平白无故,起这种誓做什么……是谁逼你?我不在京城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反应还挺快,不愧是她的驸马。
再说下去,她来这一趟的真实目的都要被他问出来了。
赵明臻唇边的笑意变得真切了一点,道:“没有人逼我。本宫的荣华富贵、权力地位,有哪样不是来自于大梁?”
“放心吧,比起当日,本宫不过是想要的多了一点。一点点而已。”
察觉到她话里刻意的安抚,燕渠挑了挑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她是没那么信任他的。
她玩耍一般与他谈情说爱,真正紧要的事情,却从来都藏在心里。
他侧过头,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起身道:“一会儿雪要下大了,我送公主回去吧。”
赵明臻的心里也有一丝焦躁,而她却说不清楚这股焦躁是从何而来。
燕渠的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几乎是立时便也站起来了,道:“是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碧瑛她们要着急了。”
燕渠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好,我这便去套车。”
……
夜色渐深,天边应景地下了场小雪。
北境的雪,和赵明臻在京城所见的很不一样。下得不大时,干燥得仿佛一把浮粉,风一吹就散了。
确实挺冷的。
天没黑的时候,骑马还骑得住,这会儿要是再顶风,非把她的脸吹皴了不可。
赵明臻在车里坐得不太老实,频频往车外张望,似是在想今天下午走过的路径。
她看了一会儿,视线又透过飘摇的车帘,落在了车辕上侧坐着的燕渠身上。
赵明臻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口。
他再仗义疏财,也不至于府上连个赶车的人都没有。
这样冷的天,堂堂大将军甘心当她的马夫,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他想多和她待一会儿。
从邀她去他府上起坐坐就是了。
余光里,燕渠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正想偏开些头,却听到她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他捏在缰绳上的手一顿,问道:“怎么了,长公主?”
她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才颐指气使地开口。
“快过年了,沿途驿站也是要休息的,官道上管理也松散。我和使团的其他大臣商量过了,晚些再走。”
燕渠已经猜到了,但此刻听她亲口确认,心情还是不同。
而她的声音仍在继续。
即使夹杂了风声,他却依旧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她似乎是轻哼了一声,然后才道:“你府上一点人气都没有。算啦,本宫看你可怜,难得过来一趟,今年……你就来和本宫一起守岁吧。”
——
离过年真没几天了,赵明臻的事情却还是很多的。
主要还是在为和谈后的事情收尾。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万俟浚。
即使他窜上跳下,即使他在监牢中,因为害怕,陆陆续续又吐露了很多事情,赵明臻最后还是拍了板,要在年前就了结了他。
议事厅内,常晋鹏面露踟蹰:“此人确实是罪大恶极,但是长公主……留着他,会否有些用处?”
赵明臻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
战场虽然已经打扫了,但是期年战争带来的伤痛却还在。
人命是脆弱的,人却是顽强的。
即使北狄大败,即使几大部落都被剿了个干净,现在的这片草原上,却依旧有不少老弱妇孺还活着。
他们就像是原野间的田鼠,也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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