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
“你也说是似乎了,”沈怀栀在春风里微微笑道,“陈公子不真正说出口说明白的话,我若贸然开口,反倒显得自己自作多情,恰巧,我是很不希望自己陷入那么尴尬的局面的。”
“自作多情……”陈理品味着这几个字,轻笑出声,“这个词不适合七姑娘,倒是更适合用来形容此刻的我。”
说完,他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本来想在气氛正好时说些好听话逗七姑娘开心,这样我才好顺势开口,没想到一上来就事与愿违,不过,也不算太糟糕,至少该说的话我觉得自己还是能顺利说出口的。”
在沈怀栀的温和笑意中,陈理清了清嗓子,颇为正式的道,“我今日约七姑娘出来,是想向七姑娘表明心意,如果七姑娘允许,我打算不日去沈家登门求亲。”
至于求亲对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他中意的心上人。
倾吐完心意的陈理就这样认真的看着沈怀栀,“关于这个请求,我想得到七姑娘的同意。”
听完所有的沈怀栀看起来有点惊讶,但不多,她没说同不同意,只是静静的坐在春风里,听着耳边湖水涟涟,许久都未曾说话。
虽说有些心焦答案,但相当耐得住性子的陈理也安静陪坐,一边煮茶,一边偶尔抬头看看眼前似乎有些走神的姑娘。
沈怀栀视线落在桌上细颈瓶里的青竹上,随风摇曳的竹子仿佛她那颗此时飘忽不定的心,心随风动,风停即止。
她很清楚自己是亲近陈理的,但这份亲近,却不代表要更进一步,事实上,从她重生回来后,就从未想过要和陈理在一起。
你看,她眼前这个年轻人纯粹坦然,有一颗宝贵的真心,却什么也不知道,而她早已不是年少时那个勇敢无畏的她,就像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天平的两端放的根本不是同样的砝码,所以无法相较,无法比较,也注定了无法交易。
她想救他,想帮他,却唯独不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如果他是上辈子那个知道一切的陈怀逸,他求亲,她或许会答应,但很可惜,他不是,现在的他只是陈理。
所以,这辈子他和她之间,在两人再次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毫无可能。
虽然可惜,但沈怀栀却不会觉得遗憾,毕竟,上辈子的她早已尝够了这种滋味。
如今的沈姑娘,看似有着风华正茂的外在,但内里如何呢?她早已历经世事,成为了一个清醒理智又成熟的姑娘,即便她想,她也再做不到天真任性了。
曾经那个天真的,盲目的,只知道一往无前的她,消失在过去,留在现在的,是会认真对陈理道谢却绝不会同意的她。
于是她说,“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陈理面上露出两分苦笑,“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之后,果然还是有点伤心。”
他轻声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沮丧,“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就算是搪塞哄人也好,他暂时需要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沈怀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去看河岸,种满绿柳的岸边商贩行人往来如织,是一副日常且热闹的景象。
她抬手指向岸边的一个茶寮,问了陈理一个问题,“那里有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妇人,如果是你,你会娶这样一个妇人吗?”
按理来说,这个问题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但因为问的人是沈怀栀,所以陈理不仅仔仔细细的看了,还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最后才摇头道,“恐怕是不会的。”
沈怀栀笑了笑,又继续道,“假如这个妇人有着如我一般的美貌,又有着非同一般的贵重身份呢?”
陈理虽疑惑,不解其意,但对于这个奇怪的问题还是认真给出了回答,“应该也不会。”
是啊,不会,沈怀栀心想,这就是我拒绝你的理由。
更何况……
她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纯粹真心的年轻人,更何况,这时候的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有没有我在你的人生里都不影响你活得好。
相反,过去正是因为牵扯到我,要帮我救我,所以你才屡遭磨难。
于是,沈怀栀问出了她的第三问,“最后一个问题,假如,假如我嫁给薛琮,和他生儿育女,夫妻关系不睦,有和离之意,那时作为侯门贵妇的我,你想娶吗?”
被一连三问的陈理,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妙,他大概似乎可能稍微有一点明白她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但同时又有更多的疑惑不解横亘心间。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的,也不可能嫁给我,对吗?”只能凭借自己单薄理解得出结论的陈理这么问道。
本来他应该是很失落很伤心的,奈何沈怀栀刚才的三连问实在匪夷所思,他所有心神都聚焦在那些问题上,失落反而被冲淡许多,甚至于现在情绪反倒比之前还要好些。
不得不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对于陈理的问题,沈怀栀没回答,很久之后,她才露出一点温柔宽慰笑意,“你知道的,我们是好朋友。”
是啊,好朋友,陈理心想,进一步为妻是不可能了,好歹还能退一步为友,至少比起好友薛琮,他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好太多了。
春风拂过画舫,在两个年轻人之间留下微醺热意。
红泥小炉上水汽蒸腾,发出轻微声响,沈怀栀抬手为陈理斟了一杯热茶,抬手敬他,“祝我们的友谊,长长久久。”
陈理无奈一笑,也抬手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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