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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的皮相之下,流动着惊人的戾气。

  其实家里以前也没有这样冷清。

  阿鸢在的时候,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灯火通明的。

  阿鸢是他的妹妹,比他小十几岁,是他父母老来得女,最最疼爱的小女儿。

  阿鸢很爱黏着他,也很依赖他。

  但可惜的是,那年阿鸢才十三岁,便被贼子欺辱杀害了。苦于没有证据,容父容母哭诉无门,郁郁成疾,后来相继离世。

  只有容拂还在苦苦撑着,他要报仇,要替妹妹讨一个公道。

  贼子家大业大,背靠大山,抹去害人证据是轻而易举,容拂没有证据,但他知道贼子是谁。

  夜幕中好像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容拂望着那颗星星,一字一句吐出那贼子的名姓,仿佛要将他啃食撕咬个干净:“弥和……”

  不错,正是弥家,正是如今不可一世的弥家。

  早年弥家行事很是警惕,做人做事都非常低调,或许是长辈发话了,没人敢张扬行事。

  后来元嘉帝登基后,弥家水涨船高,行事便开始无所顾忌,许是没有长辈拘着,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孙辈,开始做一些混账事。

  弥和是弥家旁系所出,是弥深老太爷那一辈支出去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其深受弥家庇佑,原本就有些放肆的性子,愈发肆无忌惮。

  容家势微,如何能与弥家抗衡?

  唯有走元嘉帝这条路,兴许一切都还有希望。

  容拂垂下头,低低叹了口气。

  没有证据的事,容拂空口无凭,没有办法揭露弥家的真实面目,但……以元嘉帝的头脑和手段,她未尝不知道弥家的作为,或许……或许她只是在苦恼要用哪一把刀去除掉弥家。

  容拂愿意当这把刀。

  为元嘉帝披荆斩棘,破除一切困难,斩杀所有奸佞。

  或许是真的怕卞持盈被容拂勾走,弥深第二日便寻来青鸾殿,只是这头一句便是质问:“陛下昨日为何接见容拂?”

  卞持盈合起手中奏折,翻开下一本,眼皮未抬,轻描淡写:“怎么?我接见谁,难道还要过你的首肯不成?”

  一旁的迟月眼皮一跳,朝弥深投去怜悯的眼神。

  而弥深丝毫不觉,反而辞严义正:“你难道不知道容拂的心思吗?他明明是怀有不良目的在接近你!你为何丝毫不觉?是真的不觉吗?”

  卞持盈终于抬头,她看着弥深,平铺直叙问:“他是什么心思?我竟是不知道,你比我还清楚。”

  弥深皱眉:“你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卞持盈,你别跟我说你真不知道。”

  “弥大人。”迟月出声提醒:“别忘了规矩。”

  弥深闭眼,忽而自嘲一笑:“是了,你我之间,还横跨着‘规矩’二字,我倒是差点忘了。”

  宝淳这时候进了殿来,她瞅了弥深两眼,笑了:“哟,弥大人还知道规矩?你知道规矩两字该怎么写吗?我怕你是全然忘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加油]

  85蛇打七寸

  ◎我可以给你个孩子◎

  弥深面皮抽动两下,他抬手欲作揖行礼,却被宝淳巧妙躲过:“哎,这礼我可不敢受。”

  他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看向卞持盈。

  卞持盈稳坐案后,似乎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翻看着手里的折子,稳如泰山,连眼风都没有一个。

  “许是中间有误会。”弥深忍下不甘,郑重朝宝淳作揖:“殿下见谅。”

  宝淳站在案边,笑嘻嘻看着他:“原来是有误会啊~我当是什么呢。”

  “昨日是娘的生辰,弥大人送了什么?”她挑了挑弯弯细细的黛眉,靠着身后的柜子,双手环胸,意有所指道:“不会还没送吧?啧,这……是什么道理?”

  弥深被这话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沉默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我……”

  “宝淳。”卞持盈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她捏了捏鼻梁,淡淡道:“你先下去,一会儿再来。”

  宝淳站直身体,她盯着弥深,点点头:“好,那我一会儿再来。”

  “皎皎。”宝淳一离开,弥深便急忙走向案后:“你听我解释,昨日我是要来找你的,亲自和你一起过生辰,自然是带了礼的,只是……只是我昨日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没送出去礼,也没能陪你。”

  他委屈地盯着卞持盈,眼圈一红:“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将我挤走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闲暇时的消遣吗?”

  “我从未这样认为。”卞持盈叹口气,侧身看他:“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没有谁能挤走你,容拂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那容拂找你是做什么?”弥深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表情:“是自荐枕席吗?”

  卞持盈:“是。”

  弥深紧绷下颚:“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若是答应了他,你便不会在去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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