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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来,另一只手动作自然地牵住她,掌心泛着少许潮意。
输液的护士刚走,许晓靠着枕头小憩,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率先看过来。
陈妄书走到近前喊了声“妈”。
许晓见到他也不意外,指指凳子,“来了?坐吧。”
两人说话的间隙,池雪试试暖水袋温度,把它垫在许晓掌心,顺带整理被压住的输液管,敏锐觉察有几道目光从隔壁投来。
原来是11床又来了
探病的家属——深驼色毛线开衫阔腿西裤,戴一副黑框眼镜,是位长相气质都很优雅的老太太。
她动作一顿,心中浮过千头万绪,没表现出来。
倒是11床的叶楚楚先沉不住气,扯着老太太的衣袖,“奶奶,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姐姐,她也是做绒花的。”
又热情朝对面打招呼,“池雪姐姐,我奶奶姓赵,退休前在淮市民俗博物馆”
“行了,做手术也堵不上你的嘴,”赵华容微不可察地皱起眉,点点她脑袋,“刚才是谁说嗓子难受的?”
老太太的态度明显拒人千里,池雪笑了笑,不打算自讨没趣。
过了半小时,液体逐渐见底,许晓发了些汗,睡得很沉。
池雪等护士拔过针,打算去找主治医师了解一下手术详情,刚有动作,身旁的人也随之站起身。
“我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一起。”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男人再次握住她的手,指骨一点点收紧。
池雪耳根发烫,小幅度挣扎,“放开,像什么样子。”
陈妄书一言不发,清冷的眉眼间尽是执拗。
他今天格外反常,虽然人守在病床边,视线却始终追随她的动静。
被她蹙眉示意后,当下眼睛听话地挪开,很快又会回归原处,似乎不敢放任她离开自己的视野。
这种黏黏糊糊的劲儿惹得叶楚楚一直瞅着他们偷笑。
许晓自然也看出两人在闹别扭。
晚餐时,趁陈妄书出门接工作电话,她对提出留下陪护的池雪说:“我住这儿挺好的,要不了几天就出院了,别让小陈整什么vip病房,不够麻烦的。而且我能走能动不用你陪。”
“但是您的烧刚退”
“就算你不用上班,他明天不得回医院?再说,你今天也没少打喷嚏,睡一晚上陪护床,明天发烧的不一定是谁了。”许晓找掰出各种理由打发她,“还有,你到家给我拿两身干净衣服,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池雪还想说什么,被她摆手打断,“去去去,不够丢人现眼的,都给我回去。”-
池雪家是九几年的老小区,停车位有限。
陈妄书给车加过油,开去距离最近的停车场,又去了趟药店,才上楼敲门。
池雪已经洗完澡,头发没来得及吹干,有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到鹅黄色睡裙上,洇湿了一小片布料。
她从玄关鞋柜里拿了双一次性的拖鞋,“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先穿这个吧。”
没听到声音,池雪有些奇怪,刚抬起头,突然被人捞过来,捉住手臂,从背后按入怀里。
脊背严丝合缝地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蓬蓬热度从布料和皮肤纹理处蔓延开,她心跳有些失衡,略微挣了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陈妄书低下头,清沉的呼吸打在她颈边,“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样都行,约定的期限还没到我不同意。”
“不对,到了也不行。”他又仓促否认,语气中的挫败浓稠到几乎要溢出来,“你就当我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好了。”
“你在说什么?”池雪有点懵,想转过来好好说话,但禁锢在腰间的手臂力度越收越紧,她试了两次没成功,只得提高语调,“陈妄书,放开。”
几秒后,终于重获自由。
转过身,男人漆黑眼眸中暗流涌动,一向稳定的情绪摇摇欲坠。
他低头,从外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叠在一起的A4纸。
池雪蹙眉接过来,展开,看到第一行黑色加粗字体的“离婚协议书”,瞳孔骤缩。
某些细节在电光火石间串联起来。
领证当天陈妄书递来的文件夹她没有细看,搬家后整理东西时翻开,差点被气笑。
怎么会有人在结婚协议书后面还附带离婚协议?
不仅阔绰大方的划分好资产,甚至提前签上了姓名。
她咽不下这口气,当即龙飞凤舞地签字按手印,和一堆不常用的文件一起塞进了抽屉里。
现在回想这相当符合陈妄书的作风。
即使知道前路犹未可知,迟早作茧自缚,他也会把绳索交入她的手中,引颈就戮。
想到他一路不知怀揣什么样的心情来到这里,池雪心口有些发涨,详细解释起来:“我昨天整理了书桌,应该是当时不小心夹进去的。”
陈妄书认真观察她每个表情,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力失去信心,只能重复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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