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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真的?”

  “嗯,”池雪其实有点被他劫后余生般的反应哄到,心脏变得软塌塌的,嘴上却仍要逞强,“这都要怪你再说,既然你那么在意洛桐,现在随了你的意不好吗?”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她懊恼地咬住嘴唇。

  “我在意洛桐?”陈妄书语调蓦然变得古怪,握住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好像被揭开了遮羞布,池雪慌忙扒开他的手,逃跑似的走入屋内,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自从在疗养院见过他们,你就怪怪的,而且祖母说你和沈玉蘅以前关系很好,洛桐也说是因为她你们才有了隔阂”

  她嗓音没来由变弱。

  因为陈妄书眉心紧蹙,一双乌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有点不可置信,又带些难以理解的晦涩。

  末了,他低头叹口气,好像才搞清近日来一些问题的症结。

  池雪张了张唇,隐约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

  陈妄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把落在玄关柜上的袋子拎过来,视线划过她没干透的长发,“你先把感冒药吃了——吹风机在哪里放着?”

  温度适宜的开水被注入杯中,冲开浅褐色药剂,冒起蒸腾热气。

  陈妄书连好插线板,打开吹风机,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柔拨弄着她的长发,沉声解释,“我没有跟他们吃饭,你可以问江城。”

  “哦。”池雪乖顺地捧着玻璃杯,感觉一朵名为欢喜小火苗在心头蔟蔟升起。

  “我之前好像没有跟你说,我母亲去世是因为当时陷入一场医疗事故,分心和一辆货车相撞”

  池雪怔住,下意识抬眼。

  陈妄书没有看她,脸上也没什么特殊表情,但她仍能感觉出,这就是他一直不太愿意提及的话题。

  “我当年回北城,也是怀疑这场医疗事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十岁那年生日傍晚。

  家里都在为他布置生日派对的装扮,陈亦程左右没等到沈初宜,正要出门,突然接到一通来电。

  接下来的一切,荒谬到好似误入了一部怪诞影片。

  太平间外,不知从哪儿涌来一群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咄咄逼人地诘问面色苍白的青年和老人。

  “沈女士有没有跟家属讲述过前两天的医疗事故?”

  “听说她是内疚难耐才畏罪自杀的,你们之前有所察觉吗?”

  “据了解被截肢的患者已经与医院达成和解,是北城陈氏插手的结果吗?”

  做了治疗忘记摘掉止血带,导致患者肢体坏死截肢的无良护士车祸而亡。

  现世报题材叠加豪门狗血元素,绝对能掀起一波舆论热潮。

  在场的每个媒体都兴奋难耐。

  惨白的闪光和一张张開阖的血盆大口,谱写着一场敲骨吸髓的狂欢。

  好在祖父动作很快,当晚就花钱买断了这批报道。

  可是

  回到家后没几天,陈亦程因为心脏病撒手人寰,宋老太太也一病不起。

  陈妄书收集过与之相关的所有简报,资料,但对于那段医疗事故的描述都讳莫如深,含糊其辞。

  直到读研时,他从导师洛尚文的眉眼间想起来一个略有印象的名字——洛云锦。

  她是洛尚文的表妹,曾在沈初宜的科室中当护士,在当年的事故后火速离开了陵市。

  但这个猜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四年前,祖父离世,叔叔陈思衍躺在ICU,陈氏内部乱作一团。

  洛云锦却没有守在公司或者丈夫身旁,反而总是行色匆匆,踪迹难辨。

  陈妄书雇人跟了她一段日子,终于拍到了她在车上跟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对话的场景。

  他没费太大功夫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叫余志,是当年医疗事故受害人余鹏的儿子,一个赌鬼。

  面对赌鬼,拿到了钱更不存在什么秘密。

  结合洛家保姆的证词他终于能大概推测出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

  洛云锦自小长在北城,虽然和陈氏二公子陈思衍青梅竹马,却不愿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甚至为了抗议躲去陵市的表哥家。

  因为对陈思衍流落在外的异母哥哥早有好奇,她特意接近沈初宜,不成想竟对陈亦程一见倾心。

  事发当天,上早班的沈初宜推着治疗车去病房给患者做治疗。

  这位患者刚刚转科,已经八十多岁,有点老年痴呆,平时说话糊糊涂涂。

  沈初宜在输液卡上签好名字,仔细观察老人血管,发现他两个手背都有了淤青不适宜再穿刺,便在肘窝间确定了穿刺点,把止血带放在上臂下方待用,然后等待去卫生间的家属回来后再进行核对操作。

  谁知比家属先过来的,是赶来接班的洛云锦。

  “初宜姐,陈大哥来接你了听说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快走吧!”

  “但是我还剩下一个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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