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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后面的侍从。

  “秦大人大气,本官敬秦大人一杯。”赵知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人客气。”秦文永紧随其后。

  下面的年轻举子们眼神都亮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尽力一试。

  这是不可多得的展现才华和扬名的机会。

  通过乡试的举人与秦大人本身就有了一层薄薄的门生关系,若是再得了秦大人的玉佩,入了秦大人的眼,那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因为秦大人的秦,是当朝秦相的那个秦。

  “沈解元蟾宫折桂,独占鳌头,不若由沈兄先请。”乡试第三名的周元佑突然出声,玩味一笑。

  “若是诸位不介意,沈某就先抛砖引玉了。”沈新轻笑一声,目光环视一圈,好似完全没看出来周元佑的有意刁难。

  周元佑嘴角微僵,感到了周围不善的目光,他明白了沈新未尽的意思。

  他这一句话,得罪了在场的一大片学子。

  主考官秦文永的目光落在了沈新身上。

  这位他钦点的解元,这位解元不光文章写得好,相貌上等,衣着简单,但气度不凡,像厚重的海水般无波无澜,但秦文永总觉得这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一丝危险。

  不像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秦文永心里下了定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沈新已经作完了一首诗。

  这首诗不算出彩,也不至于落了下乘,秦文永心里更是满意了几分,这人不光学识斐然,风头正盛也不冒进,懂进退。

  天色昏暗,觥筹交错,大厅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酒味,秦文永最后敬了一次酒,本次宴会才结束。

  月色如华,烛光柔和,沈新站在小门外几步远等秦宁,接他一起回家。

  “相公。”秦宁见到沈新,脚步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怎么样?可有受欺负?”沈新仔细打量了秦宁白嫩的小脸。

  “没。”秦宁摇摇头,“就聊天吃饭,看戏,挺好玩的。”

  “相公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黄酒。”

  如玉的月光把二人的背影拉得老长。

  翌日,沈新带了些自家做的糕点,又买了些茶叶,独身去了书院拜访诸位夫子。

  柳无信还是老样子,正坐在蒲团上品茶茗香。

  见到来人,柳无信没起身,举起手里的茶杯,遥祝道:“恭喜沈秀才高中乡试解元。”

  沈新上前弯腰作揖道:“多谢夫子一路上的提携帮助,若无夫子当日引荐,也无学生今日中榜。”

  “这些客套话还是少说为妙。”柳无信斜了他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京?”

  “这月末。”沈新沉默了一下,回道。

  果然如此,柳无信挑了挑眉,把手里的信递给他,“你拿着这封信直接去上京找我爹就行,他会安排你的。”

  沈新迟疑了一下没接,委婉道:“这些日子夫子已然对我帮助颇多,怎好再继续麻烦夫子,学生受之有愧。”

  柳无信双眼一眯,问:“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吗?”

  沈新如实答道:“略有了解。”

  柳无信的父亲是当朝唯四的侯爷,他还是嫡系血脉,名副其实的千金贵胄。

  “先拿着吧,用不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柳无信倾身把信按在沈新手上,“你也不用感到惶恐愧疚,如今我在这四方天地找到事做才能不无聊。”

  没给沈新提问的机会,柳无信又问:“你快到及冠的年纪了,又中了举人,可取有表字?”

  “我夫郎已经帮我取好了。”想到秦宁认真解释的小脸,沈新目光一柔,“子和是我的表字。”

  柳无信嘴角微抽,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让夫郎给他取表字?还是个这么难听的表字。

  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夫夫恩爱的好榜样,他暗自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本来的打算。

  “我本想着让我父亲给你取表字,没想到你速度到快,悄无声息就把这件事办好了。”

  “承蒙夫子厚爱。”沈新拱了拱手。

  临走之前,柳无信最后说了一句:“沈新,上京繁华,居大不易,凡事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学生谨记。”沈新琢磨了一下,拱了拱手。

  出山门之前,林斐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拱了拱手,“我还没跟你说恭喜呢,沈解元。”

  沈新解释道:“家里事情多,我打算这月末就去上京了,想着过几日聚时再说也是一样的。”

  他咽下没说的这句,更怕你触景伤怀,想到自己没能参加今年乡试的遗憾。

  林斐济压下心底的情绪,笑道:“行,等你的请柬。”

  下山一路,沈新都在思考,要不要跟秦宁说明他的身世。

  他一直很犹豫,没成想拖着拖着变到了今日。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不想让秦宁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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